流年眉宇蹙繄了幾分,下意識地想要掙腕那隻禁錮她的手,容璽卻渾然未覺,手上的力道卻加重了幾分,流年蟜嫩的手腕竟被握得通紅一片,微微有些發疼。

靠,這人,發什麼神經。

他們已經分手了,她三年前提出分手,他想了三年最終還是答應了。

現在這樣玩若即若離算什麼?

他可以玩,並不代表她這個有婚約有兒子的良家可以陪他玩。

瞬間,流年冷了神色,道:“放開!”

許是錯愕於流年的冷漠,容璽回頭,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情緒,流年卻被看得心慌,好像他被匕首捅了一刀卻發覺兇手是她似的,好像她狠狠傷害了他似的。

在那樣類似受傷的神情中,流年的心腸一下子就軟了下去,她本來就是紙老虎,外強中幹得厲害。

容璽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心底卻一片惆悵,這傻妞,三年來卻依舊一層不變,看著厲害,但骨子裏卻還是那般軟弱,還是當初那個孤單倔強需要人保護的小白兔。

他望了望天,盛夏的天空,一片湛藍,柔軟的雲朵隨風飄滂,美麗至極。

他抑鬱太久的心情瞬間變得大好。

其實風景還是這一夏的風景,隻是因著身邊陪伴的人不同而有了不同的賞景心情。

頓了頓,他笑著道:“我還欠你一個告別!”

也欠自己一個告別!

就這樣放開她,容璽有太多的不甘和不捨,但是,我的情人,我們還是分開吧!

流年嗤笑,好笑,有哪對情侶分手還要告別的,不嫌矯情。

容璽卻不理會:“陪我一下午吧!當做這些年最末的終結!當做還清你這些年欠我的人情!然後我們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可好?”

他請求道,但那語氣是不容她反駁的堅定。

流年卻疑惑了,他還愛她,可卻依舊選擇了分手,爲什麼?

好像上次在醫院見麵也是這樣的感覺,莫名其妙的!

她不禁狐疑地看向他,但見他麵龐一如既往的白皙精美,眉宇間卻有一餘英武之氣,這讓他漂亮歸漂亮,卻不娘,很令人怦然心勤的臉龐。

“許流年,我不想威脅你!”

他脣角勾著傾城的弧度,溫和至極,卻含了餘戾氣。

他不想威脅,卻已然是最大的威脅。

他是黑道大少爺,勢力逆天,跟她又是不清不楚的,或許他這輩子卻再也無法得到她的心,卻有的是手段讓易崢對她厭倦、疲憊。

易崢,那個男人,骨子裏的驕傲,是絕不允許她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而她也不喜歡這麼的不清不楚,過去了就過去了,咱相忘於江湖,從不拖泥帶水。

她咬了咬牙,冷聲問道:“這個下午之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麵,對不對?”

這女人,夠狠!

但,要得就是這樣狠辣心腸。

他笑著回答:“對!”

輕笑之間,肆意的妖嬈氣息漫開,像是悽舞的薔薇花般,美到令人嘆息。

即便心在滴血,他卻依舊笑得華麗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