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翻了一遍,曲徑抬手將卷宗又還給了曲謙昭。

“把這個給傅家嫡子送去,我想他會知道怎麼做。總要物盡其用才好。”曲徑勾起唇角,笑得格外純稚美好,仿佛是不諳世事的單純少年。隻是眼瞳中絲絲縷縷的意味深長,讓這份純稚顯得格外的魅惑。

“如你所願。”曲謙昭答應道,但卻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收緊了扣在曲徑腰際的手:“你托我辦的事情聊完了,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談談別的?”

“什麼?”曲徑不解。

“陸明淵。”曲謙昭語氣溫和的提示,可周遭的溫度卻隨著陸明淵名字的出現而驟然寒冷了下來。“你和他的交易,太過了。”

“放心。”曲徑拍了拍曲謙昭的手背:“不過是引誘他入局的藉口。”

“最好是這樣。”曲徑語氣中對陸明淵的厭惡讓讓曲謙昭的心情稍稍被安撫了一些,但依舊無法徹底平息。

毋庸置疑,當他在暗處聽到陸明淵和曲徑之間的交易時,即便知道不能作數,也依舊激起了他心中的殺意。

懷中的少年實在讓他太過著迷,恨不得將藏起來連一片衣角都不讓人看到。縱使是口頭上的玩笑也讓他無法忍耐。

曲謙昭忍不住低聲開口警告道:“別忘了我和你的約定。你可以報仇,但如果被別人弄髒,我會親手清理門戶。縱使成為千古罪人,也在所不惜。”

撫弄喉結的手指帶著森冷的殺氣,雖沒有真的用力,但那種生命被人捏在手上的感覺卻始終縈繞在心尖,危險中夾雜著一種讓靈魂都為之戰慄的色氣。

而這樣霸道的強迫姿態也讓曲徑不喜,他沒有反抗,隻是安靜的偏過頭看著曲謙昭,可於此同時一根尖銳的藤蔓也突然出現,隔空對準了曲謙昭的心髒。

“這似乎不符合你的風格。”惡意挑釁的大貓不能過度縱容,曲徑的語氣也激起一絲怒意:“第一次聽說,你對玩具還有這樣偏執的佔有欲。”

“玩具”兩個字咬的很深,曲徑澄澈的眸子好似能一眼望到心底。曲謙昭也微微一愣,像是被看到了靈魂最深處藏著的秘密一般,神色有瞬間的不自然。可不過一會,他便又恢復了往日的如沐春風的模樣,語氣也軟了下來:“所以你就不要違背和我約定。”

說完,他低下頭,輕輕咬住曲徑的脖子的側麵,在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痕跡。而他墨色的發間也突然多出了一雙黑色貓耳,身後長長的尾巴也討好般的在曲徑小腿的腿腹上磨蹭。

曲謙昭恰到好處的示弱讓曲徑怒意盡消,他捏了捏曲謙昭柔軟的毛耳朵,終於點頭答應道:“放心,我答應你,不會違背。”

曲謙昭離開之後,曲徑有些無聊,決定去培育室一趟。可偏偏無獨有偶,卻在路上遇見了之前被拋棄在辦公室的傅臻。

不過也有可能並不是巧遇,想到傅臻從前慣用的手段,曲徑在心裏冷淡的嗤笑了一聲。

“找我有事?”曲徑一開口便是疏離。

而之前本來就怒意難消的傅臻被他的態度刺激的更為憤怒。因為他看到了曲徑脖子側麵不經意露出的紅痕。這種位置,又是這般曖昧的形狀,因何而來不言而喻。

陸明淵……

傅臻在心底狠狠地將這三個字咬碎嚼爛的念了幾次,幾乎要被氣瘋。

之前傅臻和曲徑交往的時候,曲徑連一根手指都沒讓他碰過。而他也打著不願唐突的名頭小心守護曲徑的這份青澀。如今開來,不過都是做戲。不過是緣著他隻是微不足道的替身,曲徑要為陸明淵守節而已。

傅臻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怒火自心底燒起,瞬間燃遍了全身。

他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被曲徑玩弄了。

思及至此,傅臻再也忍無可忍,他抓住曲徑的腕子將他帶入培育室中,決定要徹徹底底的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