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應該找柳玉要錢!”柳春華突然開口,她戰戰兢兢地說,“那些屋子和鋪子都是柳春時留給他的!”
陸思奇回頭看了柳春華一眼,冷笑:“你說笑呢?那些屋子和鋪子可是在你手裏。”
“我還給他就是了,我通通還給他。”說著,柳春華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她的眼淚應聲而留,向著縣長跪行了幾步,一邊砰砰磕頭一邊低聲下氣地懇求,“縣長大人,從前是民婦被鬼迷了心竅,才狠心昧下民婦弟弟的財產,現在民婦知道錯了,民婦願意把全部東西歸還柳玉,還望縣長大人幫民婦做個見證,雖然民婦昧了弟弟的財產,但民婦還是信守了對弟弟的承諾把柳玉拉扯成人,民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求縣長大人看在民婦養了柳玉十幾年的份上替民婦做個主,那麽大的一筆錢,民婦一家人如何還得起啊?”
說到後麵,柳春華已是泣不成聲,她磕得用力,直接磕破了腦袋,鮮血順著麵頰往下流。
盧召田也跪到地上,盡管沒有說話,卻是在和柳春華一起磕頭。
柳玉的目光隨著柳春華磕頭的動作一上一下,他的眼神越來越麻木,不一會兒,連害怕的情緒也沒有了,像塊木頭似的站著。
縣長覺得柳春華和盧兆田這對夫婦真是煩透了,看著兩人較勁兒一般地磕頭,他的眉毛緊緊擰了起來。
旁邊的林管事小聲開口:“大人……”
“既然他們這麽愛磕頭,那就讓他們嗑個夠。”孫安康最討厭被人用這種方式逼迫了,他索性看向陸思奇,“你怎麽說?”
陸思奇行禮道:“回縣長大人,屋子鋪子在誰手裏,誰就還我們的錢,至於其他的,我們不管也管不著。”
孫安康又看向柳玉:“你呢?”
柳玉沉默許久,臉色發白,聲音發虛,但還是直視了孫安康的眼睛:“小民不懂這些,還請大人定奪,大人如何判,小民就如何做。”
這個回答讓孫安康感到詫異,他不由得多看了柳玉一眼。
不過柳玉已經垂下目光,安靜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好。”孫安康收回目光,招手讓旁邊的林管事湊了過來。
兩人低語片刻,便做出了決定。
“我宣布——”孫安康朗聲道,“柳春時留下的所有屋子和鋪子轉歸其子柳玉所有,即時簽訂契約,至於柳春時一起留下的債務,柳玉和柳春華分別承擔八和二。”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人群當場嘩然。
這不公平!
柳春時留下的債務連那些屋子和鋪子都不夠抵的,把屋子和鋪子還給柳玉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