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玉想起了周正從前說的那些話,宋殊禹的身份非富即貴,怕是會給玉潭村招來禍端。

原來會這麽想的不止周正一人。

“那些追我的人是你的對家嗎?”

“不是。”宋殊禹說,“他們都是我的人,我讓他們留在玉潭村看著你,誰知你偷偷跑了。”

“啊?都是你的人?”柳玉撓了撓頭,心情是說不出來的複雜,“我還以為他們在追殺我,就跑了一路呢。”

宋殊禹歎了口氣。

他們也沒想到柳玉長著兩條腿能跑得那麽快,就跟插著翅膀飛了一樣。

宋殊禹把能解釋的事都解釋了一遍,解釋不了的事隻能等以後再說,可遮遮掩掩的話實在沒有太多說服力。

柳玉低頭摳著指甲,良久沒有作聲。

最後還是宋殊禹想起來問:“對了,你不是找我有事嗎?聽說還是很要緊的事。”

“的確是很要緊的事……”柳玉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用布條纏了一天的腹部已經開始不舒服了,他糾結了一會兒,才說,“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宋殊禹問:“何時才能告訴我?”

“等你說的這些事結束之後。”柳玉鼓足勇氣抬起頭,直視宋殊禹的眼睛,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宋子臻,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倘若你還是辜負了我,我就回玉潭村再也不見你了。”

宋殊禹和柳玉對視片刻,驀地笑了,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抱住柳玉:“好。”

話音未落,柳玉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並毫不留情地按著他的臉把他推開:“別動手動腳。”

宋殊禹:“……”

最後,宋殊禹想把柳玉帶回攝政王府,但柳玉不肯,他老實向宋殊禹交代了自己幹活的地方後,才坐上回去的馬車。

到茶坊時,天都暗了。

段子軒居然還留在茶坊裏,正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發呆,見柳玉回來,他連忙迎了上去。

“你怎麽樣了?攝政王找你做什麽?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柳玉紅著臉不吭聲,實在被段子軒問得多了,他才簡潔地說了句:“隻是找我說幾句話罷了。”

“說什麽話?”段子軒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哎呀,說什麽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柳玉平平安安地回來了!”謝鬆靈活地擠了過來,把手往柳玉的肩膀上一搭,衝著段子軒擠眉弄眼地說,“你這麽關心攝政王的事,是不是想攀高枝呀?”

段子軒表情一僵,條件反射地矢口否認:“你這人說話也太難聽了,我隨便問問而已,別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