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故事四
沒有讓三位大哥專門派私人飛機送他,焦伯舟訂了一早的機票回西杭。前一天晚上,他打電話給家人,告訴他們他今天回去。從出口出來,焦伯舟就看到了父母。搖手向父母示意,焦伯舟快步走過去,伸開一隻手臂抱住先迎上來的母親。
「伯舟,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一年多未見兒子,焦母一看到兒子眼眶就紅了,又看到兒子瘦了這麼多,別提多心疼。
焦伯舟又和父親擁抱,然後笑著說:「學習比較緊張,再加上飲食不習慣,就瘦了。」
做父親的一般都比較內斂,焦父雖然也心疼兒子瘦了這麼多,但兒子畢竟是因為學習瘦了,不是在外麵瞎玩,他更多的還是欣慰。
「走吧,回家。」焦父接過兒子手上的行李袋,並說:「柏洋今天上課,不能來接你。」
「沒關係,他放學回家就見到他了。」
焦父親自開車來機場接兒子。回到家,客廳的茶幾上已經擺好了葡萄、蘋果、橋子等新鮮水果。焦伯舟先上樓換了一身家居服,然後拿著從美國帶回來送給父母的禮物,還有來之前燕飛讓他帶給父母的燕窩、蟲草等營養品。焦家父母已經知道燕飛是三位太子爺的「老婆」,一聽這些高檔營養品是燕飛讓兒子帶回來送給他們的,心情依舊很複雜。
焦父對兒子選擇與男人在一起一直耿耿於懷,但當時那樣的情況容不得他不答應。後來兒子按計畫出國,他的心裏才好受了一些,至少嶽淩做到了不阻礙焦伯舟出國留學的承諾。焦母一回來就張羅著給兒子做好吃的,補身體。焦伯舟親自給父親泡了一杯茶送上,焦父喝了兩口,悶聲問:「他,學習很忙?」
焦父知道嶽淩現在是軍校的學生,兒子回家,卻獨缺「兒媳婦」,焦父自然會有點想法。焦伯舟說:「嶽淩本來說跟我一起回來的,結果臨時有一項很重要的任務,他不能不去。他是軍校的學生,也是一名軍人,得服從上級的安排。他說等我畢業回國後,他陪我一起回來過年。」
自從兒子叛逆地跟嶽淩在一起後,焦父狠打了兒子一頓,然後就一直沒有機會跟兒子好好談談。後來兒子出國,就更沒機會了。焦父不無埋怨地說:「出國一年多,隻給家裏打過兩個電話,我和你媽都很擔心你。」
焦伯舟說:「我想早一點修夠學分回國,每天的時間除了吃飯睡覺就都是學習了,再加上時差的原因,電話就少了。嶽淩都怪我總是在失聯的狀態。不過嶽哥他們有派保鏢照顧我們,您放心吧。爸,我想兩年之內修夠學分、拿到學位,等這次回美國之後到畢業之前,我就不回來了,電話也會很少。」
焦父蹙眉:「你還年輕,沒有必要那麼拚,多讀一兩年也沒關係,咱家又不是供不起。」
焦伯舟微笑地說:「爸,您多想了,我怎麼可能因為省錢的原因才要提前畢業。實在是國外的飲食我太不習慣了,蕭陽也想早一點回國,我倆正好作伴。」
焦母這時候走過來說:「國外的夥食哪能跟國內比。我好幾個朋友的孩子出國後都把胃給弄壞了。」
「是啊。那邊好多東西都是涼的,冬天也是,我受不了。」
焦父不好說什麼了,倒是焦母心疼兒子,坐下來很直接地問:「伯舟,你出國這麼久,嶽淩那邊沒事吧?他不跟你回來是真的出任務去了還是你倆之間,鬧矛盾了?」焦母問得含蓄,她本來是想問兒子是不是跟嶽淩分手了,但礙於麵子不敢說。內心裏焦母還是希望兒子能「回頭是岸」的。
焦伯舟哭笑不得:「媽,要嶽淩聽到你這麼說肯定會大喊冤枉。他真的是出任務去了。我們兩個的感情很好,嶽淩對我絕對是一心一意的。」焦伯舟本來不想說,但看父母仍是不放心,他就把嶽淩花三千多萬給他買了一個手鐲的事告訴了父母,還有嶽淩把嶽邵給他買的那套房子的產權也登記了他的名字,另外嶽淩投資收入的賬號也在他手上。可以說,嶽淩的身家除了他自己當兵的工資補貼外,其他的都在焦伯舟那裏,焦伯舟掌握著嶽淩絕對的經濟命脈。
一聽嶽淩花三千多萬給兒子買了一個紅寶石手鐲,饒是有不少首飾的焦母都要暈了。焦父雖然是個生意人,每年公司盈利也有個幾百上千萬,但他絕對不會花三千多萬給老婆買一個手鐲。
焦伯舟接著說:「他不是嶽哥那種財大氣粗,三千多萬幾乎花掉了他所有的積蓄。他用他所有的積蓄來告訴我他對我是認真的。爸媽,我愛他,他也愛我。他有他的事業,我也會有我的事業。等我留學回來,我們就會找代孕要孩子。除了我的另一半是同性以外,我的婚姻生活與其他人不會有任何的差別。」
焦母看著兒子認真的臉,嘆了口氣,點點頭。嶽淩能做到這一步,她也確實沒什麼好挑剔的了。焦父沉聲說:「所有的積蓄就去買個沒有任何用處的手鐲,太不懂持家了,以後你得管著他,錢不是這麼亂花的。」
焦伯舟贊成地點頭道:「我也說他了,但買都買了,還是拍賣會上拍下來的,不可能退回去。以後我會管著他的。」焦伯舟當然不會說他管嶽淩花錢更多的是不想嶽淩因為掙錢而太辛苦。以他們兩人的能力,以後的收入隻要不揮霍,生活得很好是絕對沒問題的。
焦父擺擺手:「算了,你們的事情我不管了,也管不了。你好自為之。如果以後嶽淩變了心,你不要哭哭啼啼悔不當初,我和你媽都是勸過你的,是你自己不聽。」
焦伯舟很無語:「爸,我又不是女人,分手了還哭哭啼啼,而且我和嶽淩也不會分手。」
「話不要說得那麼絕對。」
「別人我不管,我和嶽淩就敢』絕對『。」焦伯舟有這個自信。能為了他到拳台上打生打死,為了他花掉所有積蓄的嶽淩,他堅信會跟他走過一輩子。
焦父雖然勉強接受了兒子同性戀的事情,不過仍然抱觀望態度。同性戀能走多遠?就算社會再開放,作為少數者的同性戀也不可能像異性戀那樣活得瀟灑、自由,更何況嶽淩還是那樣的家庭出身。焦父自認自己的兒子跟對方門不當戶不對。但兒子現在明顯仍是熱戀中,勸說不了,焦父也就暫時放棄了,如果兒子和嶽淩之間出現分手的苗頭,他會馬上把兒子叫回西杭,離帝都的那些人越遠越好。有些人,不是他們這種普通百姓能隨便招惹的。
焦伯舟清楚一點父親的心思。他想一切都交給時間吧。等時間長了,等他和嶽淩的孩子出生,等他們的孩子長大,父母自然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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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母吃了午飯,下午焦伯舟陪父母去爺爺奶奶、姥姥爺爺家。難得回來一趟,得去看看老人家。第二天中午,焦伯舟接到了一位高中同學的電話,約他出來玩。這位同學正好和焦伯舟的姑姑是鄰居,所以知道他回來了。焦伯舟高中班裏有不少同學畢業後上的是本地的學校,還有些成績不怎麼好的就直接工作了。焦伯舟很擔心嶽淩那邊的情況,雖然嶽淩跟他保證沒有危險,但他仍是不放心。與其在家裏東想西想,不如出去放鬆放鬆。焦伯舟答應了對方晚上去唱歌的邀請。
晚上在家吃了飯,焦伯舟打車去KTV。唱歌難免要喝酒,他就沒開車。到了約好的KTV,進了包房,包房裏已經有十幾個人了,大部分都是焦伯舟的高中同學,還有兩女一男焦伯舟不認識。他一出現,活動的組織者周大宇和其他同學們立刻熱情地打招呼。
「焦伯舟,現在見你一麵真是難啊。」周大宇拉過一位打扮清純的女人,「這是我女友,陶紫。」
「你好。」陶紫伸手。
「你好。」焦伯舟和對方握了下手就鬆開了。
焦伯舟的一位女同學坐過來說:「焦伯舟,聽說你現在在麻省留學,你也太厲害了,才大三就出國留學了。你讓我們這些還等著讀大四的怎麼活啊。」
「你們還有書讀呢,叫我們這種已經工作的怎麼活才是。」一位男同學接話說。
焦伯舟笑笑:「我們學校與麻省有交流合作,上了大三隻要通過英語考試,由學校推薦,再由麻省審核通過就可以申請到麻省留學。沒你們想的那麼難。」
「啊,帝大就是好啊,我們學校就沒有。」眾人羨慕嫉妒不已。焦伯舟高中的時候就是尖子生,考上帝大又出國留學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焦伯舟自然不會說每年的推薦名額很少,競爭也很激烈。他們同期申請到去麻省留學的隻有5個人,他們宿舍就去了3個,成績是一方麵,他、蕭陽和衛文彬的背景也是一方麵。想來他也是沾了燕飛的光才能順利申請到去麻省留學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