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燕飛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嶽邵和孫敬池馬上問:「伯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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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的焦伯舟有點茫然,他在哪兒?頭有點疼,渾身都疼,他想掀開被子下床看看這是哪,剛一動作,他就疼得倒抽了一口氣。在疼痛的刺激下,他反應了過來自己在哪。昨晚打架了,還受了傷。當記憶全部回歸,焦伯舟隻覺得身上更疼了。
動作遲緩地地從床上下來,焦伯舟先環顧了房間一圈,然後一瘸一拐地挪到浴室。一站到洗漱台前,焦伯舟就不由得苦笑,這下想掩飾都掩飾不了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要是對父母說他是不小心撞傷的,父母能信麼。
再看胳膊上和身上的繃帶,昨晚在醫院他那件背心就報廢了,直接丟醫院裏了,看起來有點慘。焦伯舟突然不想讓嶽淩知道了。嶽淩不僅會生氣,而且肯定會自責沒有陪他一起回家。
勉強洗了個臉刷了牙,身上有傷沒法洗澡,焦伯舟挪出浴室,看著被他丟在地上的衣服褲子,他有點發愁了。衣服又髒又破,根本沒法穿出去。房間裏有個衣櫃,焦伯舟拉開衣櫃裏隻有一件浴袍。他拿過來先穿上。昨晚還不覺得怎麼樣,睡了一覺右胳膊跟快廢了似的,疼痛難忍,上身又有傷口,動一下都能疼出一身的冷汗。
套上睡袍,焦伯舟摸摸額頭,然後從包裏翻出醫生給他開的藥,拿過房間裏的礦泉水把藥喝了。難怪頭疼欲裂,原來在發燒。身體不舒服,又隻有一件浴袍能穿,焦伯舟上了床,拿過手機。昨晚到這邊後他就把手機關機了。
正等著手機開啟,有人敲門,焦伯舟掀開被子要下床,門口的人就出聲說:「伯舟,我是閻紅,你醒了嗎?」
閻大哥?焦伯舟立刻說:「我醒了。」
閻紅開門進來,看到焦伯舟穿著浴袍,床頭櫃上是一瓶明顯喝過的礦泉水,他走到床邊說:「這裏是公司在西杭的基地,我已經給你父母打了電話,說你昨晚遇到點麻煩,我把你接到基地了,我讓他們不要擔心。你先吃飯,基地的醫生一會兒過來給你換藥,再檢查一下傷口。燕少讓你醒了之後給他一個電話。」
「燕飛知道了?」焦伯舟頭更疼了。
閻紅說:「這件事我必須告訴老闆。老闆讓你在基地,我下午把你父母接過來。」
「不用了,我回家就行,不是什麼嚴重的傷。」焦伯舟不想一件小事變成大事,他最頭疼的是嶽淩來後怎麼辦。
閻紅可不能就這麼把焦伯舟送回去,說:「你先給燕少打電話吧。」然後他就出去了。焦伯舟坐在床邊拿起手機,一看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點開一看有周大宇的,有楊遠紅的,有他救了那位男同學的,剩下最多的是家裏的電話和燕飛的。焦伯舟先給家裏電話,電話一拔過去就接通了。
「喂!伯舟?」
「媽,是我。」
伯舟你在哪啊!你昨晩沒回來,媽媽以為你跟同學玩通宵去了,結果早上接到一個人的電話說你昨晚出了點麻煩,他把你接到嶽少爺的基地去了,你在哪啊!「
焦母一上來就是焦急的間問,焦伯舟道:「我在嶽哥公司這邊的基地,我沒事。昨晚唱完歌出來遇到幾個醉漢,起了點衝突。閻哥就把我接過來了,兔得你們擔心。我昨晚過來就關機了,剛睡起來。
「真的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什麼的?媽媽接到那位閻先生的電話嚇死了。」
「沒事沒事。打架嘛會有點瘀青什麼的,閻哥太緊張了,他怕我出事跟嶽哥和嶽淩沒法交代。我下午或者明天就回去了。閻哥說要把你和爸接過來,你們就別過來了。閻哥的工作很忙,咱們也別給人家添麻煩。」
「你沒事就好。媽媽會跟你爸說。你還是今天就回來吧。媽媽親眼看到你沒事才能放心。」
「好。」
安撫了母親,焦伯舟給燕飛打電話。同樣是電話沒響幾聲就接聽了。
「伯舟!」
「嗯,是我,我剛醒,手機關機沒接到你的電話。」
「閻紅說你受傷了。穀川和小陽現在去西杭接你,如果你想多陪陪父母,他們就在西杭陪你到嶽淩回來。」
焦伯舟暈了:「許哥和蕭陽已經出發了?我真沒事,就是跟人打了一架,沒那麼嚴重,怎麼還要麻煩他們過來。」
燕飛說:「胳膊都差點被捅穿了還不嚴重?閻紅說你身上大大小小十幾道口子,怎樣才算不嚴重?要不是小豆包離不開人,我就親自過去了。嶽淩回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交代。我走不開,穀川去了我才放心。你在基地呆著,穀川他們已經在路上了,應該很快就到了,你等穀川到了聽他的安排。」
焦伯舟在心裏呻吟:「我怎麼覺得事情鬧大了?真的沒什麼啊。」
「你才知道嗎?如果隻是打了一架,那自然是小事,但你受傷見血了那就不是小事。聽話,在基地等著。」
焦伯舟哭笑不得:「你是把我當小豆包了嗎?」
「我把你當小豆包的嬸嬸。」
焦伯舟笑了。許哥和蕭陽都已經在路上了,他不聽從安排也不行了,焦伯舟道:「我在這邊等著。我現在需要一身衣服。」
「好,我跟閻紅說。你先吃飯。」
「嗯。」
掛了電話,焦伯舟笑著搖搖頭。他出了事大家都這麼關心他,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也由此能看出嶽哥是真的把他當成「弟媳婦」來對待,不然也不會當晚閻哥就能知道了。隻是……摸上右胳膊,他自言自語:「不知道嶽淩回來前能不能拆線。」有一點,甜蜜的緊張。
在焦伯舟和燕飛打完電話後,閻紅又來了,帶來了焦伯舟需要的早餐、熱水還有衣服。閻紅現在是西杭基地的負責人,工作忙碌,他把基地的一位姓商的副管家派過來照顧焦伯舟。上次西杭基地的風波過去後,基地不僅換了一大批人,管家也增加了一名,以免再出現類似唐管家那樣欺上瞞下的情況。
焦伯舟傷的是右臂,他又不是左撇子,對他還是有很大的影響,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吃飯。可能也是考慮到焦伯舟傷的是右手,商管家給他準備的飯菜是可以用勺子舀著吃的。吃完飯,焦伯舟躺在床上休息,吃了消炎藥和退燒藥,有些出汗。商管家給他蓋好被子,倒好熱水,端著餐盤出去了。
剛躺下沒多久,有人敲門,還不等焦伯舟應聲對方就開了門。進來的人看到焦伯舟醒著,馬上跑過來:「老焦,你嚇死我了!怎麼傷得這麼嚴重啊。」
「是閻哥太緊張了,真沒什麼。」焦伯舟掀開被子要下床,蕭陽攔住他:「這還不嚴重?臉都腫了!」說完他就拉開焦伯舟的浴袍,一看他上身都綁著繃帶,蕭陽氣紅了眼:「我草!你那些同學都是草包嗎!那麼多人就你一個人傷成這樣!他們是不是男人!要打架的是他們,連累了你他們自己各個閃得遠遠的,什麼玩意兒!我草,別讓我見到他們!」
許穀川按住蕭陽的肩膀,讓他別激動,焦伯舟拉好浴袍喊了聲:「許哥。」
許穀川看到焦伯舟臉上的青紫,臉色嚴肅地說:「我已經跟閻紅瞭解了情況。晚一點我送你回家,這件事要告訴你的父母。」
「不用了吧……」焦伯舟不想父母擔心。
許穀川說:「你出了事我們明明知道卻不告訴你的父母,不僅是對你不負責,也不好和嶽淩交代。以後說出去嶽邵他們都會臉上無光。你現在是嶽家的人,再小的事情也不是小事。」
焦伯舟因為許穀川的最後一句話突然有點鼻子酸,他笑著說:「那就拜託許哥讓我爸媽相信我真的隻是」一點「皮肉傷。」
許穀川很直接地說:「你臉上的傷很難讓他們相信你隻是一點小傷。」
焦伯舟很無語。許穀川接著說:「我讓醫生上來給你換藥。」
「謝謝許哥了。」
許穀川出去了,蕭陽在床邊一坐就抬手摸上了焦伯舟的額頭,蹙眉:「你發燒了。」然後義憤填膺地說:「你那幫同學太可惡了,你以後別跟他們來往了。要當時在場的是我、衛小白和燕哥,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焦伯舟淡淡道:「他們當然不能跟你們比,他們是同學,你們是死黨。」不過如果燕飛在場,那幫人估計就被他一個人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