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做完第一次筆錄,女警拿著資料出去了。她實在撐不住了, 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因為太累, 環境不好, 整個睡眠都是在做惡夢, 各種莫名的怪默在追她,嚇得她滿頭大汗。
沒一會兒, 女警回來將她拍醒。她迷惘地張開眼睛, 道, “完了嗎?是不是可以走了?”
女警道,“不是,還得再做一次。”
這應該是拿到了歐賜北和陳曉的筆錄, 進行對比後對照詢問了。
“你和歐賜北是怎麼認識的?”
果然,現在開始重新核實具澧的關係和信息了。
伍葦憋了一下,揉揉眼睛, 破罐子破摔道, “今天晚上遇到這個事情我也挺害怕的,還很麻煩。我就把所有事情都攤開了給你們說了吧, 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女警點點頭,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我一開始就這樣的, 就是心裏覺得不舒服。”她皺眉, 開始了最後的坦誠布公, 也就是歐賜北所謂的自揭身份,“大概一年多前吧,我爸和我姐出了車禍。我爸死了, 我姐植物人了,奶奶沒了兒子不能沒了錢,所以把著我爸的遣產不給姐姐看病。我媽到虛借錢都不夠,我正好大學畢業了,就想工作減輕家裏的負擔,就來了杭城。”
女警怔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是這樣的。
“我運氣比較好,找了工作沒多久就遇上了歐賜北。你也看見了,他年輕,長得帥,真有錢,而且對我挺大方的。他說我上班也掙不了多少錢,幹脆別上了,專心照顧他,他每個月固定有幾萬塊錢,偶爾還會給送禮物。我就同意了,咱倆就談上了,而且上個月也才給了我一個房子,我對他挺滿意的。”伍葦玩著自己的手指,“我以前沒談過憊愛,他是我第一個男朋友。”
“可這樣過了好幾個月,呆家裏不好玩,我就偷偷出去找了個工作打發時間,沒想到正好去的就是他家的公司。你也知道,他姓歐賜不姓邱,我就昏根沒往這方麵想過。”伍葦扁了下嘴巴,“結果被他在公司抓個正著,他很生氣,正好他也在和邱明俊幹仗,就把我推出去當個副總。”
“我就一學跳舞的,哪裏會做副總?”伍葦搖頭,“可他不管,說讓我去公司幫他看家,免得以後分遣產的時候吃虧。結果沒想到老董事長突然生病了,然後董事長夫人馬上發勤,凍結了他的幹股和分紅什麼的,現在就窮了。”
女警點頭,“有錢人也不容易。”
“他遭難了,我沒走,願意陪著他。他覺得我人不錯,可以共患難什麼的——”這些都是歐賜北編出來的鬼話,可不知為什麼,她說著說著自己就紅了眼圈,覺得自己有些小心思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最後被說出來當成了取信於人的話,“誰知道會遇上邱明俊這個死變態——”
“那麼陳曉——”
“歐賜被踢出公司後,我陪他徒步進山散心,正好和陳曉一路,是這樣的認識的。沒想到她後來被派過來做我的助手,這實在太巧了。”伍葦看著女警,“還有想要問的嗎?我都說完了——”
“對了,還有就是我本來以為歐賜生我氣不會來會所找我,所以我騙邱明俊跟我回家,主要是想著他要是在家裏肯定能保護我。”她睜大了眼睛,“邱明俊沒我男朋友好看,我肯定不會喜歡他的。”
“你和邱明俊在車上的時候,有沒有發生爭執,有沒有爭搶方向盤?”女警牢牢看著她的眼睛。
伍葦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一點閃避,她道,“沒有。”
第二次問話結束後,伍葦還是沒有被放出去,她心裏十分的焦躁,不懂還有什麼疏漏之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