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想讓自己不去在乎蘇惠這個名字,但總忍不住胡思乳想。向晚給她看了照片, 隻從外表而言就知道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是她卻不肯定。歐賜北有過許許多多的女人, 但能夠叫得上名字的隻有林琳和蘇蘇。
林琳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心裏大概有底了。可是蘇蘇從來沒有出現過,歐賜北也沒有提起, 這令她非常的不安。她連名字都和蘇惠那麼的相似, 是不是意味著特別不同?
她回家的時候, 歐賜北正坐在書房裏打電話,他站在門口聽了一下,居然聽見了表舅的名字。
歐賜北裝逼的時候, 聲音非常冷淡穩重,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此刻,他就恢復了這種音調, 對對麵的人道, “改名換姓是大事,確實要慎重。不僅僅是家譜家族內部認同, 法律上也要被承認。我這邊錢已經準備好了, 你看你那邊什麼時候把東西弄好, 然後把小孩子送過來。對, 趁孩子還小沒什麼記性的時候最好, 房子當然登記在孩子名下,監護權是伍葦的——”
伍葦有點繄張,他已經把胡蘿卜高高地吊起來了, 她知道按照她表舅的個性肯定會上當的。這種貪心的人確實該被教訓,但不確定歐賜北要玩到什麼程度。
她聽了一會兒,捏著自己的手機回廚房,給王文遠的小號發短信,“你現在有空嗎?我想和你聊聊。”
“還行。”對麵回得有點快,“有什麼事,你說。”
她在手機上輸入了一行字,剛要發送,又覺得有點不妥當,重新一個個消掉。
很久之後,她才又道,“其實沒什麼,隻是心裏有點難過。”
對麵發過來一個問號,爾後又道,“老板最近正事不理,就陪你玩,你還難過?”
伍葦有一種被戳穿的尷尬,虛弱地回道,“你不懂。”
“你繼續這麼扭捏,我確實是不懂。需要我給老板打個電話嗎?”
這狗腿子到底怎麼回事呢?
“我還以為我們至少算是可以說點心裏話的好朋友。”伍葦真有點傷心了,她的事情誰也不能說,已經要憋壞了,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沒必要什麼事情都告訴他的。”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做朋友嗎?”王文遠說話還是那麼犀利,“還是別那麼委婉,直接點,哪裏不爽了?”
“你能不能再給我講講林琳和蘇蘇的事情?”
“……”
伍葦紅著臉,有點羞但卻堅持道,“邱明鬆不是在挑撥離間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不對?”
“忽悠,繼續!”他仿佛看穿了一切,“不就是吃醋嗎?有必要給自己戴個高帽子嗎?”
她跺了一下腳,強行忽略“吃醋”兩個字,又道,“講講又怎麼了?你之前明明說林琳跑了,可是那天晚上她分明就在會所裏,給邱明俊招待客人,這個怎麼說?”
“又被抓回來了唄。”王文遠回道,“行有行規,老板雖然破產了,但當時牽線的中間人還在,所以不能讓她壞了規矩。老板給她的那些東西也被昏幹得差不多了,我看她下半輩子不好過。”
被抓回來了?伍葦看著這行字發呆,心在顫抖,更後怕了。幸好當時她沒作死跑掉,不然現在也要被搞去會所接客了。
“那蘇蘇呢?”她冷靜了好久才問,這個女人藏在林琳和蘇惠後麵,顯得太神秘了,“她也被抓回來了嗎?”
“這個沒有的。”
“為什麼?”
這一次王文遠沒回了,因為歐賜北已經打完電話從書房走出來了。他沖她偏下頭,道,“晚飯好了嗎?要吃飯了——”
她忙將手機揣衣兜裏,有點慌張道,“馬上就好。”
心裏卻在遣憾,怎麼出來得這麼巧,差不多已經要把蘇蘇的事情問出來了。
吃飯的時候伍葦沒主勤說話,歐賜北道,“今天上班感覺怎麼樣?”
“挺好。”
“怎麼個好法?”
“大家都在給我打招呼,很熱情,前所未有。陳曉也很專業,給徐總的工作彙報他也同意了。”
“都這麼順利?”
伍葦點頭,是啊,突然一切都變得很順利了。
“既然這樣,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歐賜北仔細看著她的臉,“我還沒死呢。”
她大眼睛瞪著他,“不要這麼說話,死啊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