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何箏老實認慫,忍不住一臉崇拜,就勢抱住他的腰,仰著臉星星眼:“陛下好厲害,方才您那招徒手接箭,還有揉紙成沙,也太秀了吧。”

“嗯。”

何箏眨眼,“您練了多久啊?”

方天灼問:“想學?”

何箏內心躍躍欲試,方天灼在這個世界可是第一牛逼,他要是真能學了一星半點兒,別的不說,出宮過小日子不被欺負絕對是夠了。

小雞啄米似得點頭。

方天灼開始閉目養神。

何箏愣了愣,下意識推他,“陛下?”

不理。

意識到自己被晾了,何箏發光的臉頓時變得凶惡,他捏了捏拳頭,轉身也靠到了一旁。

車子先在養心殿停下來的,這裏是方天灼的寢宮,但他一下車,何箏也一個激靈,麻利的跟了過去。

方天灼停下腳步:“有人會送你回去。”

“我,我舍不得陛下。”何箏扯住他的手,軟聲道:“我想多陪陪陛下。”

好話人人都愛聽,方天灼的神情卻有幾分似笑非笑,何箏硬著頭皮跟他一起走進去,方天灼道:“朕還有要事處理,箏兒先略作休息,晚些時候朕親自送你回去。”

這再好不過了!

何箏心裏咚咚打鼓,嘴上失望道:“那,陛下早些回來。”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但何箏總覺得這仿佛是個陷阱。重新回到第一次來的地方,何箏左右看了看,上頭也看了看,沒有人監視。

他告訴自己不可以操之過急,先在方天灼的床上躺下睡了,在床上翻了個身,再翻了個身,睡姿越來越差,一直到腦袋出了床沿,一隻枕頭啪嗒掉了下去。

何箏突然坐起來。

他頭髮已經在折騰之中披散下來,趴在床沿夠枕頭,濃密的長發垂到地上,紗幔一樣幾乎擋住了他的所有動作。

他鬼鬼祟祟的摸了摸床下,微微愣了愣,又伸過去摸了摸,慢慢仰起臉發呆。

不見了。

避孕小丸子,消失了。

他吞了吞口水,驀然一個翻身跳下床,爬到床底下去翻。他記得自己當時把小丸子放到了一個小布袋子裏,然後把小布袋子裏夾到了床板下方左側的床梁裏,可是現在,不見了。

宮女打掃衛生拿走了?方天灼發現了?還是……何箏想到自己被人帶走,方天灼卻很快趕到的事情——他的動作從一開始,就被方天灼掌控了。

這樣說的話,他時常無故動怒,與每次自己說好話時的探究眼神,似乎能夠理解了。

何箏躺在床底下,盯著床板發呆。

那方天灼現在在想什麽?

為什麽不砍了他?

是因為,他還沒有懷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