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東明有意想讓雨辰進特案組,這事你知道吧?」
聞言,文堂點點頭。翟穀清繼續道:「但是,雨辰缺少很重要的東西。戶籍。」
「他沒有?」文堂很意外地問。他以為,小溫的關係會在翟老那邊。
翟穀清遺憾地說,爺爺本來是打算幫著弄一份的,但父親說雨辰最好不要跟這邊扯上過多的關係。主要還是擔心袁博士拿這個做文章。爺爺並沒有放棄,也沒什麼進一步的打算,這件事就算暫時擱下了。前幾天聽說葛東明的意思,他才急著想給雨辰盡快解決戶籍問題。
按照翟穀清的意思,是想讓文堂幫忙找找關係。盡快辦好。哪知道,文堂不疼不癢地說:「這事我來辦吧。不過,你不能急,最快也要三個月。」
文堂的回答讓他大吃一驚,卻也按耐不住喜悅。忙問:「需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
「上戶籍是很正常的事,不需要花錢托關係。我說了,這件事我來辦。三個月後給你結果。」不待翟穀清還要說點什麼,他已經起身,「我還有事要出去,早飯在餐桌上。」
不是!你昨晚還高燒呢吧?早起還給我做飯是什麼意思?你這樣我還怎麼住下去?
「想什麼呢?」文堂笑道,「早點是我在外麵買的。」
拖著病怏怏的身體給我買早飯這種事,你讓我如何直視?翟董一大早便陷入糾結中。文堂毫不自知地笑了笑,起身走了。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自這天之後。每天早上文堂都會第一個起來,不管是出去買,還是自己做,總是在翟穀清起來前準備好早餐,然後出去辦事。翟穀清也接受了文堂的好意,從不說客套話。晚上,這一個推開門的時候,另一個或許已經睡下了。就這樣,他們好像這棟公寓裏的租客,忙忙碌碌。
一晃過去了五天,翟穀清除了要跑溫雨辰的事,還要照顧在這邊的生意。今天回來的早,進了門發現文堂居然也回來了。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跟賀曉月約好見麵。
為了讓賀曉月不起疑心,文堂邀請翟穀清一起去。
初見賀曉月,翟穀清打心裏覺得女孩配不上文堂。不夠美、不夠高、還不夠溫柔。於是,他在腦子裏臆想了一下文堂妻子該有的模樣。
要勤勞。每天早上要給文堂做早餐,不能讓他再勞累;要善解人意,看得懂文堂每一個表情後麵的真實想法,為他解憂;要耐得住寂寞,不管多晚都要等文堂回家;要漂亮,跟著文堂出席各種場合都能遊刃有餘,給文堂撐麵子;要賢惠,處理好婆媳之間的關係,不能因為家裏的事讓文堂操心。
總而言之,賀曉月配不上文堂!
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兩個人初次配合卻默契十足,就像搭檔了十來年的老哥們。言談間,賀曉月不知不覺說了很多事,翟穀清又給這女孩打了負分。智商不足,更配不上文堂。
文堂在淡笑間握住了賀曉月的手,女孩羞澀地笑了笑。纖細的指尖勾著文堂的手指,一點點小甜蜜炫在翟穀清麵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覺得賀曉月配不上文堂,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幸好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翟穀清藉機走到大廳,避開讓他鬱悶的一幕。
「什麼?審核過了?」翟穀清聽聞卡了很久的審核忽然過關了,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秘書在電話裏也說很奇怪。上周去問還說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怎麼忽然就過審了呢?秘書又說:「我也打聽不出什麼內幕。隻知道,是S市那邊有人發了話。」
S市這邊,他根本沒有朋友或者是關係。除了文堂。
忽然間,翟穀清想明白了很多事。他扭頭看向遠處陪著賀曉月吃飯聊天的人,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回到座位的時候,翟穀清還有些恍惚。文堂看出他的異樣,便問:「怎麼了?」
「沒……」他想說沒事,但真的說不出口,「家裏來了電話,我那工程終審過了。」
文堂自然地笑了笑,「那就好。」既然沒有否認,也沒有邀功。尋常的就像那天早上說勞必有酬一樣。
翟穀清糊塗了,完全摸不透文堂的路子。不由得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一瞥一笑。如此露骨的眼神,自然被文堂發現,而給予翟穀清的,僅僅是一個淡笑。
文堂在笑著,對賀曉月、對自己。印象裏他似乎一直都在笑,不論麵對的是誰。好像,天底下的人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樣,隻需要一種表情對待就可以似的。
沒有人可以走進他的心裏,更沒有人能夠看透他的心思。
每日的早餐,不著痕跡的問候,都跟對待旁人的不同。這才幾天的功夫,竟然讓他覺得自己是特別的。還特別的順其自然,毫不違和。
就在前幾分鍾,他甚至進一步覺得自己是文堂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存在。但是現在,文堂臉上那淡淡的笑意,跟對別人有什麼不一樣?
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卻僅用一個笑容將自己拒之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