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怎麼著來著?
躺在床上的文堂無法入睡。頻頻想起十二年前的事。那時候,翟穀清忽然敲門質問他為什麼不去吃烤串。其實他很想去的,怎奈空調吹多了,感冒了。
但是,問一句就走了什麼的……
過了十幾分鍾。聽房間門口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因感冒而頭疼的文堂隻好下了床,門吞吞地走過去打開門。外麵半個人影沒有……
低了頭,忽見腳下放著一個塑膠袋。拎起來打開,裏麵有藥、有吃的、還有一包糖。文堂拿出其中一盒藥看了看,想了想,來了認真勁兒摸著下巴揣摩。他為什麼要給我買一盒兒童型消炎藥?草莓口味……
文堂繼續翻翻找找。
糯米糍……
豆沙包……
小熊餅幹= =
麻辣牛筋T T
榴蓮糖(#‵′)
錢包!?
這人怎麼把錢包放在塑料袋裏了?文堂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本想幫忙收好等他來取。忽而想到今晚他請客,沒了錢包怎麼付賬?
沒辦法了,隻好去給他送一趟。按時間算,應該還沒走遠。文堂換了鞋跑出去追,剛到門口不知怎的又返了回去,將翻出來的藥物和食物都放回袋子裏,繫好袋口,穩妥地收在櫃子裏麵。
跑到走廊裏,順著窗戶向外看。看到那人朝著後門走去,他想喊住他,卻因為感冒無法發出大一點的聲音。情急之下,隻好跑出去。
這一路跑的有些吃力。本來身體就虛弱,激烈的運動後便是虛脫無力,視線模糊。好不容易追到了後門,卻發現幾個行蹤可疑的男人抬著完全沒有反抗的那人,往一輛麵包車裏運。看樣子,那人失去了行動力。被打昏了?
文堂也是急的昏了頭,顧不得嗓子痛癢,大叫了一聲,「放下他,不然我報警了。」
一聲怒喝之後,得來卻是腦袋上的劇痛和昏厥。
那時候,他隻有二十歲。太衝動,太簡單。
迷迷糊糊中,隻感覺到身下很顛簸。文堂試著感受週期的情況,毫無懸念地發現自己正在高燒。耳朵嗡嗡作響,嗓子又疼又幹。嘴裏沒有任何填塞物,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試著動了動身體,也是毫無懸念地發現,手腳被捆,連眼睛都被膠帶纏的很緊。
慌神的瞬間,隻想著:他,沒事吧?
給拖拉下車已經無法判斷究竟過了多少時間。身體的異常也很難感覺出是在什麼地方。好像,被拖進了一間屋子,因為聞到了酒味和油漆的味道。
然後,一直沒有聽見那人的聲音。在擔心不已的時候,聽見幾個男人幸災樂禍的譏笑聲。其中一個好像說了什麼,男的不是更好,爆出去這小子就完了。
再然後,就是被強行灌了藥。痛癢幹渴的喉嚨得到一點滋潤,麻木的舌頭卻嚐不出任何味道。
那些綁架了他們的人很快就走了。期間,他昏昏沉沉,似乎聽見了一些很下流的話,具體是什麼記不清了,高燒不止,愈發嚴重。
捆著手腳的繩子似乎鬆了很多,他吃力地掙了半天才獲得自由。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不著寸縷的那人被捆綁在床上,眼睛上纏著黑色膠帶,嘴裏塞著好大一塊兒布。看呼吸的節奏,應該是醒來了。
文堂試著起身,因為無力而跌到在地上。他確定自己高燒至少四十度的時候,也發現了身體異樣的變化。
那些下流的藥物!
該死的!
「喂,誰在哪裏?」那人居然自己把嘴裏的布吐了出來。
文堂下意識地開口,結果什麼聲音都發佈出來。隻有「嗬嗬」的喘氣聲。那人憤憤地咬牙,「我聽見那些人走了。你是誰?快給我解開繩子。」
站不起來隻要爬過去。途中,文堂停了自動錄製的DV機。隨後,才手抖腳抖去摸索那根繩子。無意間,碰到了那人的要害處,忽聽一聲銷魂徹骨的聲音……
「你他媽的!」他憤憤咒罵,「規矩點!」
規矩什麼?我也熬著呢!文堂惱火了,低頭看著他,發現他的臉色異常紅潤,張著嘴,露出一點點舌尖。紅潤潤的……
要命,更難受了。
「發什麼呆?快解開繩子!」邊催促著邊急促呼吸。身體燥熱,下意識擺動起來。
快別動了!文堂悲哀的想。這樣下去怎麼辦?手機被收走了,根本沒辦法聯繫外麵;門也被鎖了,無法出去。
文堂著實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手足無措。以至於,當他真的碰了那人,完全處於了幾乎瘋狂的狀態。
手,不知疲憊地動作著,聽著那人的痛罵和撩人的呼吸。一次次,一回回,把裏麵的餡兒都掏出來,一滴不留。那人在昏厥之前隻給他一句話,「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
這時候,文堂才知道害怕。
如果不是文堂落荒而逃,第二天的總決賽冠軍也落不到翟穀清的身上。
逃了!
混蛋居然扔下他一個人逃了!還特麼的給自己留了一身衣褲,還有自己的錢包。是不是該感謝他?好好用拳頭感謝他?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翟穀清醒來後,發現捆著手腳的繩子已經鬆了。手邊,放著一套衣褲。他不想知道那個足足折騰了他幾個小時的王八蛋在哪裏,他隻想抓住那些打昏他的人。
打車到了市中心,回到家把藏在衣櫃裏的軍刺掏了出來。氣勢洶洶出去報仇。結果,到了那幫孫子的地盤卻發現,有人早他一步。那些人被打的麵目全非斷胳膊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