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番外 清堂4
翟董的手藝要比文堂好,至少他不是隻會做早餐。
文堂邊吃邊誇,「真不錯,你未來媳婦有福了。」
「可不是。」翟穀清喝著湯,悠然自得,「誰嫁給我真是福分。上得廳堂,入的廚房,還會暖床。」
一口湯險些噴出來。文堂笑看翟穀清,越發覺得這人風趣幽默。不知不覺的,自己的話也跟著多了起來。
雖說兩個人邊吃邊喝,其實也沒喝多少酒,滿打滿算不過是四瓶啤酒而已。酒足飯飽,文堂才說起正事,「半個月後,你得給我提供一些雨辰的基本資料。出生年月日、籍貫、家庭情況等等。最好跟你爺爺商量一下,是給雨辰單獨立個戶籍,還是落在你們翟家。」
「半個月?這麼快?」這一點實在出乎他的預料,「不是說,要三個月嗎?」
「辦完一切手續的時間是三個月,半個月後我要他的資料。需要走不少程序。」
翟穀清倒也不廢話,說明天回家後就跟爺爺聯繫,有了確定的消息再過來一趟。翟家的事文堂不會多嘴,隻等他的消息便罷。
三言兩語說完了正事,抬頭看看掛鍾,也到了午夜時分。文堂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說:「今天我洗完。你明天一早走,早點休息吧。」
翟穀清從善如流,樂得什麼都不管。道了晚安,溜溜躂達回了客房。
需要洗刷的碗筷並不少,文堂心裏有事,動作上難免慢了一些。或許是這幾天跟翟穀清相處的很融洽,他越來越沒有告知當年真相的想法了。何必呢?過了這麼久,或許他已經忘了,不在意了。重新提起來,便是二度傷害。
況且,自己說出來,覺得舒坦了,覺得卸掉了十二年來的包袱。但是對他而言,是好事嗎?他現在的生活很好,何必為他添堵?
如果他能忘記自然再好不過,即便沒有忘記,十二年也足夠他放下那件事了。
文堂覺得翟穀清不會一直想著、記恨著是十二年前的恩怨。他的性格就不是那樣的。豁達的翟穀清怕是比自己想的更加……
在想什麼!
文堂猛地將手裏的碗擦丟進水裏,暗斥自己的自私自利。
當年的真相是不能說了,既然如此,幹脆多為他做些事。能做多少是多少。
文堂不是跟自己過不去的人,想通了、決定了,再也不會為這件事困擾。收拾好廚房,回到臥室,文堂催著自己盡快入睡。結果卻輾轉反側。不是心裏的事多,而是身體不知道怎麼了,一陣一陣的燥熱。這樣的情況大約持續了二十來分鍾,他忽然意識到,怎麼感覺這麼……
坐起身來,仔細看了眼身體變化,更加狐疑。這是鬧什麼?以前也沒發生過這樣的情況,今晚是撞了什麼邪?或是吃了什麼有助於這方麵的東西?
他仔細想了一遍晚餐的食材,既沒有牡蠣,也沒有鮮蝦,更沒有韭菜。
難道說真的清淡太久了?
無奈的文堂隻好起身,去客廳接一杯冰水來降降溫。豈料,雙腳落地沒有一點力氣,險些跌回去。心裏泛起一絲疑惑,卻沒時間沒精力仔細琢磨。
扶著牆走到客廳,昏暗的客廳裏隻有掛鍾發出規律的滴答聲。他特意看了眼客房,看到門縫沒有燈光,很慶幸翟穀清已經睡了。要是被他發現,自己也沒臉見人了。
想到這裏,文堂苦笑連連。這都叫什麼事啊?
打開冰箱取出冰鎮的礦泉水。
「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喝冰水?」
翟穀清的話險些把文堂嚇的扔了水瓶。尷尬之餘不敢轉身。揶揄道:「晚上喝了酒,這會兒渴了。你怎麼還沒睡?」
「聽見動靜來看看你。」
文堂不敢轉身,隻好說:「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翟穀清站在客房門口,抱著雙臂倚靠在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文堂,「你是不是不舒服了?聲音很虛弱。」
「不。我很好。」文堂刻意讓自己的口氣冷硬一些,「晚安。」
翟穀清也跟著說了,晚安。隨後,輕輕的關門聲傳來,文堂才大大地出了口氣。
真要命啊,他苦笑道。
彎著腰,扶著冰箱門緩緩轉身,才走出兩步就見翟穀清靠著牆,玩味地盯著自己……
「你……」文堂詫異之餘隻好側過身,掩蓋自己的尷尬。
翟穀清笑的溫柔,說:「別躲了,我早就看見了。這事對一個男人來說很正常的。還是說,你覺得見不得人了?小夫子!」
暌違已久的別稱,讓文堂入墜冰窖。
他,知道了?
幾縷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中空地帶,勾畫出不規則的光影。兩個人站在月光不著的黑暗中,相互看著,相互揣摩。
短暫的驚愕之後,文堂冷靜了下來。他沒有表現出翟穀清希望見到的慌亂和無措,隻是彎著腰,用椅子支撐虛弱的身體。
即便狼狽,文堂永遠都是鎮定的。他沒有迴避翟穀清譏諷一樣的笑,坦言:「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否認。今晚的菜,你加了料,是吧?」
翟穀清蹙蹙眉,似有不悅。他說:「比十二年前那種藥好一點,至少我給你留了一點理智。」
「多謝。」文堂苦笑,「那麼,你打算怎麼討債?打我一頓,還是……以牙還牙?我無條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