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文秘書,你很急嗎?」

這不是廢話嗎?他自然急,比誰都急!然而,麵對已經清楚一切的翟穀清,他也隻能說:「還好,按照你說的來吧。」

「文秘書真是爽快。」翟穀清始終悠然自得地看著他。說完了諷刺的話,走了幾步坐在沙發上,斜睨著文堂。說:「我們一筆筆算。時間太久,我也記不大清楚了,如果有遺漏的地方,你來補充。」

這人是在慢火煮青蛙啊……

「那天晚上,我離開賓館後直接被人敲昏。醒過來,隻聽見屋子裏還有個人。當時,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高燒,發不出聲音。」

「哦……真可憐。那你的手呢?不會解開我?」

「我是打算解開繩子的。但是你……」

「算了。」翟穀清立刻打斷了文堂的回憶,「我沒興趣聽你描述當時的心情。反正都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就不追問了。」

果然,這人夠灑脫。可接下來呢?

翟穀清翹起二郎腿,笑道:「文秘書,我就是想知道,你怎麼離開的。」

「我從廁所窗戶跳出去的。」

「好身手啊文秘書。可我就納悶了,你高燒呢,還喝了藥,你哪來的力氣爬出去?」

文堂不想告訴他,為了爬出那扇小窗戶,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還是被沒清理幹淨的玻璃劃破了臉,血流如注。右眼,差一點就瞎了。

他更不想告訴翟穀清,半夜他幾乎是爬到公路上,跟一個好心的大姐接了電話聯繫了家人。最不想告訴翟穀清的是:他不得不告訴父親都發生了什麼。

為此,他被父親關在家裏整整一年。不但做了眼部的整形手術,還放棄了一年的學業,換了學校和名字。

文堂,文堂。今後,堂堂正正做人!

思及至此,身體的情況已經嚴重到站都站不穩。他隻好坐下,側著身體,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狼狽。翟穀清對他的鎮定很吃驚,沒想到過了快一個小時,他還忍得住。沒關係,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文秘書,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說什麼?」文堂氣喘籲籲,仍在苦笑,「都過十多年了,說與不說,能改變什麼?錯就是錯,我的態度很明確,不管你想做什麼,我無條件配合。」

「好!爽快!那就請文秘書脫了衣服,進屋吧。」

怕什麼來什麼!

文堂深深呼吸,控製著自己顫抖的身體。說道:「當年我們都年輕,我以為那樣就是……極限了。現在你也清楚,我沒對你……到最後。」

「你這是提醒我,也不能對你……到最後?」翟穀清誇張地笑了起來,「文秘書,借錢還有利息呢。」

文堂皺皺眉……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商人啊,真是一點利益不讓。文堂認命了,按照翟穀清要求的做。隻是他的手無力,足足弄了兩分鍾左右才讓翟穀清滿意。

看著初生之姿的文堂,翟穀清的眼底隻有冷意。他朝著臥室的方向指了指,文堂無奈,隻好扶著牆慢吞吞回去。

剛剛落在床上,身體便叫囂著造起反來。文堂咬著牙忍耐,臉上一層一層的冒虛汗。他倚靠在床床頭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眼睛熬的通紅,緊盯著打著哈欠走進來的翟穀清。

這就要開始了?文堂暗想時竟有些說不出的懊惱。

還不如狠狠打他一頓!

翟穀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噗嗤一聲,樂了!

「文秘書,我是文明人,不幹這齷蹉事。今晚,我不動你,也不打你,也不會在這裏陪你。你自己熬著,什麼時候熬不住了,就去客房找我。我真心希望能夠幫助你。哦,對了。忘了說,這種藥的有效時間是五個小時。你還要堅持四小時。」

說完,翟穀清在文堂的震驚下轉身而去。房門半開著,腳步聲漸漸遠離。文堂再也堅持不住表麵的冷靜,渾身一軟,讓自己捲縮成一團。手,不得不安慰自己。

忽然,翟穀清去而復返,嚇的文堂險些自斷慧根!本是慍怒的情緒反應在眼睛裏,卻變成了倔強的性感。

「翟董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文堂打腫臉充胖子,誓死不讓那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翟穀清咧嘴一笑,「我把家裏的水閘關了,冷水澡什麼的就不要搞了,對身體不好。你慢慢熬,我先去睡了。」

文堂氣的咬牙切齒,「慢走不送!」

翟穀清的心情很好,從他哼著歌離開來看,便知道這人有多麼滿意自己的所為。可回到客房,臉驟然垮了下來!狠狠打了牆壁一拳,咬著牙,皺著眉,活生生一頭要撕開獵物的猛獸一般。

低頭看了眼褲子。媽的,這也太沒出息了。不過就是看了幾眼!忍住,一定要忍住!

以牙還牙,甚至是變本加厲,這樣才會讓文堂知道當年的自己是什麼心情。那種被人耍了,遭人背叛的心情!

其實,翟穀清從不覺得被一個男人搓了幾下就非要鬧死鬧活的。雖然當時很生氣,但也沒想真把對方怎麼樣,大不了抓住了狠揍一頓了事。可,第二天確定了那個王八蛋就是小夫子的時候,翟穀清的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