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穀清以一句玩笑收尾,讓文堂在驚訝之後露出一點真心笑容。不同於以往麵具式的敷衍,那是真真切切的,會心一笑。
這一笑,這翟穀清酥了骨頭。忍不住又靠近了些,「十二年前,我們都太年輕。如果換成現在,我們應該是兩情相悅吧?」
「你真是……」文堂哭笑不得。
翟穀清再接再厲,「昨晚,是我不對。過去這麼多年了……其實,我早就不氣你了。」
試試嗎?文堂的心活泛起來。但,文堂還是文堂,不是當年的小夫子。他說:「不如這樣,案子結束之前,我們不談這個問題。等穩定下來,我們,嗯,我們可以深入的了解一下。」
至於怎麼深入,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必說破。
翟穀清很高興,情不自禁地親了一下文堂的嘴角,「我期待著。」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是在十二年前,那時候文堂咬破了翟穀清的舌頭。他想起了那時的感覺,忽然紅了臉。
「翟董……」
「古清。」
「好吧,古清。」文堂抑製不住心裏的喜悅,好像一瞬間年輕了十歲。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說道:「我上午八點還要跟梁老見麵,幫我把郵箱裏的文件打印出來行嗎?我去洗澡,時間不多了。」
您都這樣了還出去?翟穀清虎著臉,命令道:「今天哪都不準去。」
「你是在管我?」文堂詫異地問。
翟穀清咧嘴一笑,「對,今天。不,以後你都歸我管。」
「為什麼?我們還沒有『試試』。」
「我親你了!」
我親了你,就是蓋了章。蓋了章你就是我預定的人,我就有權力管你。
文堂聽了他霸道的理由,不禁要說:「邏輯不通。」
邏輯是什麼?通不通的跟我有什麼關係?翟穀清雷厲風行,直接打電話取消了文堂的行程。坐在床上的那位心有餘力不足,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在家裏橫行無忌。
哭笑不得,卻又嚐到了從未嚐過的一點甜蜜。所以,隨他去吧。
一年後。
這一天是週末,官復原職的文秘書難得有兩天假期。本想睡個懶覺,卻習慣性在六點就睜開了眼睛。看看身邊的位置已經沒了人,他揉了揉酸痛的腰,起身穿衣。
這時候,翟穀清剛剛把煎好的荷包蛋放在桌子上,瞧見文堂出來了,急忙過去攙扶,「怎麼不多睡會?」
「習慣了。」文堂慢慢坐在沙發上,拉住翟穀清的手,「昨晚你發什麼瘋?」
翟穀清訕訕地笑了起來,說:「好長時間沒見你了。」
「好長?翟董,距離上次分開不過是五天時間。」
「熱戀中的男人都這樣,別介意。」言罷,親了文堂的臉頰,繼續去做早飯。
文堂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更加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相戀一年,這一年是他三十三年來最快樂的時光。他打趣著廚房裏的人,說:「古清,我聽司徒說,你跟亮子大吵了一架?」
「別提那小子!」翟穀清憤憤地將鍋鏟摔進水盆裏,「真他媽的!我那麼好的一個弟弟,居然被他騙了。還敢對我指手畫腳,說我保護過度。」
文堂忍著笑,說:「雨辰也大了,你的確該放手讓他自己生活。」
「霍亮不行!一看就是個不老實的,萬一雨辰吃虧了怎辦?」
文堂覺得,翟穀清是典型的母雞情結。便勸道:「你不要太為難亮子了,我看他不錯。」
「哪裏不錯?我二十來歲那時候已經開公司了,他現在有什麼?」
眼睛裏閃過些許笑意。文堂倒也不急著做和事老,拿起桌上的報紙一邊看一邊聊,「我覺得你跟亮子很像。就說咱們十三年前的事吧,如果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