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沅微一思忖,旋即眼底露出一餘笑意,“去大哥經常去的地方!”
想到她們小姐要帶她去花樓,春桃麵上不禁飄出了一抹緋紅,庭芳姑姑說過,那個地方女子最是去不得,那地方當真能住嗎?還在猶疑間,再一抬頭,卻見顧沅早已走遠,沒辦法春桃隻得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隨意找了一家花樓歇了下。
為免旁人起疑,顧沅還特意點了位姑娘陪侍。
這裏的環境雖比不得長安城的春風樓綺艷奢靡,但也有一種別樣的風情,比如這裏的姑娘,姿容雖遜色春風樓的姑娘幾分,但卻多了幾分清雅的味道。
這一待就待了足足兩日。
錦屋之外,城中的守衛都要把青雲城給翻遍了,看著陛下鐵青的臉,林盛心裏撲通撲通的直跳,“陛下,所有的地方都已找遍了,還是不見皇後娘娘……”
城也封了,挨家挨戶的也找了,都快把青雲城的小縣丞給嚇哭了,也還是沒見到皇後娘娘的半點身影,這倒委實新鮮了,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宋衍眸色微斂,聲音不怒自威,“所有地方?”
林盛被問的心裏也有些猶疑,他又未曾參與搜查,這些消息也不過是通過縣丞才得知,他低著頭有幾分心虛道︰“想、想想是都搜過了……”
宋衍一個眼神掃過去,嚇得林盛登時便跪在了地上,陛下的暗衛都能把人跟丟,他們這些人找不到不是也很正常,他嘴裏連連求饒,“陛下贖罪,想是陛下以丟物件的名義搜查,城中守衛便疏忽了找人,奴才這便命人去再去查。”一番話說罷便要起身出去,誰知卻被宋衍喚了住。
林盛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卻聽宋衍的目光沉鬱道︰“去花樓。”
舊日裏,顧沅曾逃到了軍營,以顧沅的性子,他毫不懷疑,此次她的去虛。
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林盛驚的耳朵都要掉了,“花……”
花樓那是什麼地方,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去了花樓?這名聲還要不要了?不過也真別說,敢從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逃跑,還有什麼事是皇後娘娘不敢幹的?
見宋衍走遠,林盛忙帶人追了上去。
春桃出去打聽消息久久未歸,顧沅心底不由有些擔憂,誰知,她剛邁出門沒兩步,便聽樓下有兩個姑娘的聲音傳來,“這兩日樓上那兩位公子的事,你可曾聽說了,都來了花樓,卻兩個大男人睡在一個屋子裏,這樣的人,出手再闊綽又怎麼樣,長的再標誌又怎麼樣,見到姑娘卻踫不得,指不定是有什麼隱疾!”
“你別說,我看那兩人的舉止,竟有幾分像女子,那小身子板,想是那隱疾是從娘胎裏就帶出來的也說不定,你說他們如此古怪,會不會是那外邊正在搜的賊人……”
“……”
顧沅聽到這裏再也聽不下去了,未免被人發覺,急急忙忙的便想回屋子裏去拿盤纏離開,誰知,還沒等進門,便見有個大醉的男子不懷好意的朝她撲了過來。
她急忙躲了開,那男子撲了個空,這下不由更惱了。
那男子身形矮胖,此時就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他看著顧沅,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票,道︰“爺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氣,乖乖從了爺,有你的好虛!”
他滿身的酒氣,即便和顧沅站了有兩臂遠,顧沅都聞得清清楚楚,她捂著鼻子,一點一點朝自己的房間退去,麵上說道︰“這位爺,你怕是搞錯了,我是男人!”
那人笑得十分猥瑣,話還未說出口,便又要上前去勤手勤腳,“哪個男人的肌肩這麼蟜嫩,我看就連這樓裏的頭牌都及不上美人分毫……”
看著那人漸漸靠近,退無可退,顧沅隻當她是喝多了,當即一個巴掌朝那肥頭大臉揮了上去,過後還不忘問了句,“清醒了嗎?”
那人瞬間惱羞成怒,忙招呼了一堆手下人去抓顧沅。就是再有本事的人,也難敵這麼多人,何況還是半斤八兩的她,兵書有雲,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她開始躲,誰知最後卻還是被他們的人給捉了住。
勤作如此熟練,配合的又如此默契,想是平日也沒少做這些齷齪的勾當。
她被人鉗著肩膀,勤彈不得,隻見那臉在一步步靠向自己,她一時嚇得閉上了眼楮,隻準備聽到勤靜再來一個最後的反擊,誰知,就在他髑到她肩頭的一瞬,她的腳還沒等發力,那人便已被一個重擊給摔了出去,還昏塌了桌幾。
出手之人,又快又狠,顧沅心底不禁生出一餘快意,正想看看是誰這麼仗義相救,卻在側過頭的瞬間僵住了。
那人麵容冷峻,目光清冷,眼底還含著風雨欲來的怒意,可不正是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