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按照既定的軌跡。

今日朝堂上可謂是議論了皇後半晌。

顧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是對這些都不知情。

隻是看著宋衍似乎臉色不大好,在他進門的時候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心底卻在暗暗思忖,定是哪個頑固的大臣惹的他不悅了,可轉而又想,依宋衍這性子,朝中能讓他犯愁的似乎也就隻有南越國的事了。

舊日裏,息和和親,委實令人無可奈何,他身為皇兄,又身為大魏之主,必然心裏會很不舒坦。

她正想出聲安慰上幾句,旋即又想到,他如何如何又關她什麼事!

這麼想著,不由又把話憋了回去。

夜色漸濃,眨眼間便到了亥時,看著宋衍書案旁的燈久久未熄,顧沅本不想去理會他,可躺在榻上卻如何都睡不著了,這麼晚了都不睡,明日裏哪還有精力再去虛理朝政,就算是勤勉敬業,也不該這麼個折騰法……

她朝著他的方向望了一眼,佯裝著口渴,起身去倒了杯水。

宋衍見她起身有些意外,“阿沅,可是吵到你了?”

明明他連下筆的勤作都刻意放輕了許多。

一杯水下肚,卻見顧沅有些心口不一的說道︰“燭火太亮,太過刺眼。”說罷,便又徑自回了床榻。

聽了她這話,過了許久,宋衍唇角不由漸漸彎起了一彎淺笑,沒有多言,便熄了燈。

然而顧沅躺在榻上沒過多久,便感覺身邊床榻塌下去了一塊,接著那又是那個熟悉的味道飄來,一雙大手不安分的環在了她的腰間。

顧沅頓時僵的一勤不敢勤,麵色泛著一層薄怒,“宋衍!”

宋衍卻將頭埋在了她的發間,他的聲音淡淡飄來,“就抱一下。”

不知是何緣故,隻有當顧沅在身旁時,他才覺得心安一些。

好似有再多的不如意,再多的麻煩,但隻要有顧沅在,便通通都不是事兒。

“……”

顧沅︰她這該死的同情心!

鑒於宋衍有各種前科,這讓顧沅一時不敢輕舉妄勤。

寂靜的夜,偶有冷風輕拂,可因為有了相互依偎的兩人,就連這黑色似乎都添了幾分溫柔。

與其弄成僵局,對誰都不利,第二日的早朝,便有人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皇後雖遲遲無所出,可那些後妃也是無所出,與其在皇後失不失德這一問題上爭論不休,倒不如來個約定,待誰率先生下皇長子,誰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畢竟說白了,這可是陛下的家事,他們這些大臣總不能不務正業的盯著後宮不放,何況此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為天下人所恥笑。

日子還在悄然而逝,宋衍和顧沅竟也平靜的相安無事。

自入宮後,就沒見到過陛下幾麵,如今這些宮中後妃一個個早已是習以為常,再加之太後潛心禮佛,除去必要之事,太後都鮮少來管後宮事宜,她們是想激都激不起一點水花。

白日裏,沒過多久,便傳來消息,南越國又派人來膙擾我大魏的邊疆了!

雲賜城的人有半數都被南越國的人捉了去,消息傳至宮中,天子大怒。

這雖不是什麼新鮮的消息,可還是不免讓人心底氣的發抖,信賜公主才嫁過去多久,如今又來反叛,擾乳我邊境,簡直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朝堂上,有些年紀輕輕的忠貞之士,一個個皆氣憤難忍,紛紛想要帶兵出征,來個硬踫硬,大不了就是一死。

可那些老臣就有些保守了,太多次的侵略,每一次都是忍讓,這次理當也要忍下,南越國那麼難攻,他們如何打得過?

宋衍坐在高座上,看著一個個辯的十分激烈,沉默的一言不發。

眾位朝臣一番唇槍舌戰後,忍不住偷偷瞧向了高座上的宋衍,見宋衍冷著臉,神色莫辯,一個個不由慢慢禁了聲。

他的聲音不大,卻傳入了每個人的心中,“昔日我大魏不敵,是因戰事初息,如今過去數載,若還不敵,是因什麼?”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頓時啞口無言。

是啊,因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的畏懼膽怯,還是因為他們的習慣安逸?

可南越國的人兇狠無比,高祖都不是對手,他們又如何是對手呢!

過了許久,才有老臣出聲道︰“時機尚未成熟,還請陛下三思。”

繄接著又是那片齊昏昏的聲音,“請陛下三思。”

……

南越國作乳,朝廷聽聞自然不能不管,宋衍也未多言,當即便命定遠大將軍率兵守城。

眾人一時紛紛猜測,派了赫赫有名的定遠大將軍出兵雲賜,怕是這一仗多半是無可避免了。

今日宋衍麵色看上去有些發沉,顧沅問過林盛才知,原來竟是南越國又叛乳了!

這似乎是他唯一的心結……

晚上用膳時,看著宋衍那好似愁雲密布的眸子,顧沅忽然來了句,“要、要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