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或音色很低:“我還……一張都沒有寫呢。”
言罷便堪稱眼巴巴地覷著林是非,猶如跟人商量事,但又明顯沒什麽底氣,有點緊張。
林是非怎麽可能聽不明白嶽或的意思,莞爾淺笑,故意似的開口問:“星星想寫作業?”
嶽或點頭:“嗯。”應完怕人覺得自己心不誠,他又沙啞著嗓音強調,小聲,“……想寫。”
林是非應:“那明天——是今天,等星星睡醒了寫。”
“嗯?”顯然沒料到這麽快會被同意的嶽或還有點懵。
但在意識到林是非到底說了什麽後,防止人反悔,他連忙開口出聲道:“好。”
不過林是非會答應並不是因為良心發現,且自身非常不願意不和嶽或繼續玩,他隻是記著傍晚的時候在客廳玄關,嶽或對他表現出的“抗拒”,確實有點怕的模樣。林是非擔心會真的嚇到嶽或,再讓他以此真的抵觸,所以不能再胡鬧,得乖巧……甚至老實點兒。
“但是星星做題仍然需要我給你定分數線,”林是非垂眸看進嶽或的眼睛深處,道,“考不到會怎麽樣,星星知道吧?”
“……”嶽或剛剛才放下去些許的心瞬間又提起來,他不情不願地應,“噢。知道的。”
“好了,沒欺負你。”林是非將此時有些溫涼的唇輕微地印在嶽或眉心處,憐惜又虔誠,音色很低,“星星趕緊睡吧。”
“嗯。”嶽或不自覺地眼眸微闔,讓睫羽垂下。
徹底睡著前,他又想起一件事,不過沒再睜開眼睛,隻有些含混不清、猶如低喃地喊:“林是非……寶貝。”
聞言,林是非頓時湊他更近了些,讓他可以隻維持這樣如撒嬌般的音色說話。
怕驚擾嶽或的睡意,他幾乎隻用聲息回著應道:“嗯?怎麽了,Darling。”
嶽或把自己又往林是非懷裏塞了塞,很小聲地道:“你跟我說……你跟爸給陳銘川兩種解決方法的時候,我們有人證……是真的有嗎?”
當時在宴會教訓陳譚淵,林是非很謹慎,專門把人踹到場中燈光波及不到的場外邊緣。
那裏視野很灰暗,林是非打人時又是用後背對著場中央,他的身體幾乎將陳譚淵跪倒在地上恨不得要蜷縮起來的四肢全部遮擋,按理說沒有人看見。
如果有人作證說確實是陳譚淵“摸”了林是非,想要對他進行猥褻,林是非隻是在做相應的自保防衛,那當然是好事。
可嶽或害怕還有人看見林是非在單方麵的毆打陳譚淵,這樣的話,陳譚淵就也會有人證了。
在雙方都沒有“影像”這種記錄性的直白證據時,人證便會起到直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