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非嗓音低啞,被埋怨也毫不退步:“就要很凶。”

“為什麽?”

“控製不住。”

“……”

嶽或便低聲笑出來。

他俯首用額頭輕抵林是非的肩膀,手在底下玩兩人同款校服的金屬拉鏈,滿足地喟歎出聲。

靜默片刻,嶽或忽而低聲說道:“寶貝,你說我是不是變壞了啊,為什麽看他們不高興……我會覺得心裏很舒暢。”

“當然不是,”林是非的掌心撫在嶽或毛絨絨的頭頂,又輕吻他的發旋,說道,“惡人本來就應該有惡報。”

“Darling,有關於道德的很多事情,都無法用法律進行評判製裁,”他將嶽或的臉抬起,在暗昧的視野下看著他,無比堅定地說道,“可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用自己的方式。”

“你當然沒有變壞,你隻是在合理地填補小時候受過的所有不公與委屈。”

嶽或的眼睛有些紅,喉嚨突然像是被什麽堵住般,顯得幹澀泛疼,但這並不是難過,反而是高興開心。

他音色微顫地應:“嗯。”

“星星,”林是非更輕的熱吻落點在嶽或輕眨的眼睛,輕聲說道,“不要怕。”

“我,還有爸爸媽媽,都會替你還回去的。”

嶽或很重地點頭:“嗯。”

兩個人吃完飯,又喝了兩大杯很甜的飲料,便打算在外麵溜達消食。

還沒走多遠,他們就在街道對麵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譚諶和幾個朋友在一塊兒走著,別人在說話,他表情卻臭得像是有誰欠他八百億。

他今年剛高考結束,嶽或不知道、也並不關心他考去了哪座城市的哪所大學,但眼下是十一月中旬的時間,大學生肯定還沒放假,也根本不應該回家。

看見他,譚諶的表情有明顯的恍惚和怔愣,腳下本還向前走著的步子都不自覺地頓住了。

隨即他反應過來,眼睛忽然變得有些亮,快步朝嶽或的方向而去,聲音激動:“嶽或……”

林是非連忙伸手把嶽或往自己身後扯,冷漠地看著他。

意識到還有這位不能招惹的凶神在旁邊,譚諶的神識這才徹底歸位似的雙手微抬再下壓,保證自己會不再上前。

這段時間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麽,與之前相比,譚諶的麵容竟然顯出了難得的憔悴。

他看著眼前的嶽或,眼底再無從前的不屑厭惡,欲言又止很顯別扭:“你……”

可“你”什麽,他的聲帶又像是被什麽東西嚴重損害,根本說不出半個字。

嶽或沒打算等他說話,這時林是非叫的車剛好到了,方才已經和司機通過電話,看見車他們便繞過譚諶拉開車門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