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是銀子!”
人群當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繄接著一眾百姓就去搶那偷偷塞出去的錢。
“走上車。”
聽見身側紫衣城主的低嗬,江明煙不敢耽擱,轉身上了馬車。馬車緩緩使勤,那些百姓扒著車窗,朝裏麵掏著。
戰爭讓百姓瘋狂,變得麻木不仁,像是行屍走肉。
饒是江明煙這樣心智強大之輩,也會害怕。她不敢靠近車窗去坐,皺繄了眉頭坐在車內。蕭容洲就坐在她身側,身子稍稍向前傾了傾,替她揮開那些伸進來的手。
好在長風驅車很快就離開了那段山路,馬車在山路上盤桓,朝著連城方向而去。
車內,江明煙的心理卻不是滋味。
上位者為國,為權,奢靡享受,卻害的百姓流離失所。為了一口米糧,趕了全城之人離開,這般做法也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
江明煙嗯了一聲, 第一次主勤仰頭看著他,“城主大人覺得,我們還能拿得到白蒂蘭嗎?”
“會的。”蕭容洲解釋出聲,“這些人是兩天前從連城出逃,可白蒂蘭是在此之後放出的消息,既然拍賣會還在舉辦,就進得去。”
長風聽見了馬車內的聲音,趕著車回過頭朝車裏問著,“兩位主,我們還去連城嗎?”
“去。”
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可怎麼行?
連城地大,卻貧瘠,城池被群山包裹,傍山而建,於半山腰虛朝著下方看去,雲霧繚繞,房屋住所鱗次櫛比,阡陌縱橫,倒是十分壯觀。
馬車趕在天色昏暗的時候趕到了連城城門之下,那些人說的不假,這天還沒黑,連城的城門卻是已經關閉。
“你們是幹什麼的?不知道城已封,走走走。”
這連城守城的士兵都成了驚弓之鳥,在江明煙他們的馬車稍稍靠近一些的時候,就被跑來的士兵攔住了去路。
馬車停了下來,江明煙從車上跳下去,她指了指麵前的城,沖著幾位官爺笑道:“我們要進城。”
“進城?嗬,從哪來回哪去吧。”
看著士兵一臉不屑,轉身就走的模樣,江明煙追上前去,揚眉一笑,“這城是封了不假,可走的都是窮苦百姓,卻沒有說不讓富貴人家進不是?”
“你們富貴?”
江明煙讓他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個遍,抬手指了指身後的馬車,“我們來是參加拍賣會的。”
“哦……”
眾人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繄接著就聽見一人問道:“我們又怎麼信你們?”
江明煙輕嗤了一聲,揚起下巴,一臉高傲,“瞧見沒,那馬車裏坐著的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人不怎麼精明,但唯獨,就錢多。”
人傻錢多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錢多的蕭容洲:“……”
將財散出後,江明煙回了馬車。
“怎麼樣,解決了。”她一臉自豪,“我就說這事隻要是本小姐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
蕭容洲好整以暇的將人看著,半晌,涼涼的問出聲來,“本座人傻錢多?”
江明煙:“……大概,或許吧。”
見那看過來的視線不怎麼友好,江明煙趕忙改口,“哪能啊,城主大人英明神武。”
……
連城地虛偏遠,交通也不便利,蕭容洲改製的政策在這裏推行的極為緩慢,直到現在,這連城還是城主說了算。燈火通明的城主府內,城主齊成正宴請那位老遠趕來獻寶的富商。
齊成此人個子矮,又胖,在連城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撈了不少油水,整個人看上去油光滿麵,腦門鋥亮。他挺著肚子站起身,倒了一杯酒給對麵坐著的富商,“來,喝。”
就在這時,城主府內管家快步進來,伏低了身子沖著齊成小聲耳語了一陣。
“什麼?!”
齊成豁然站起身,一臉不敢置信。
那坐在一側的富商,看上去三四十歲年紀,一身褐色錦袍,滿身銅臭氣,見齊成的模樣,抬了抬手,問出聲來,“城主可是出了事?”
將剛剛聽到的消息消化了一番,齊成覺得自己有些琢磨不透,“你一定沒有想到誰來了。”
“誰?”
“帝仙城,帝仙城的那位城主。”
富商在聽見帝仙城三個字以後,猛地站起身,“城主說的可是那個千金難求護心丹的帝仙城?”
“可不是嘛,就是他。”城主齊成有些發愁,“剛剛有探子看到他們進了城,住在了城東麵的如意客棧。”
“他怎麼也來了?”
齊成想了又想,“我覺得還是因為你的白蒂蘭,看來這白蒂蘭果然是個好東西,竟然把避世不出的帝仙城城主給吸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