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的,嫂嫂!不成!」她哀求。

「成!一定成!我打包票。」幻兒接下來用三寸不爛之舌去遊說。看來是一記狠招。

冷剛的房間,與無瑕對門,隔著一座小中庭,種滿梅花。夜涼如水,深秋時倍感蕭瑟。透著涼意,白天夜晚溫差很是分明,一抹皎月透著些許清冷,微弱的映在池中,撒落螢光點點。教黑夜朦朦朧朧,神秘得若有所待。

有些冷,但無瑕仍是一襲單衣投入月色中。癡望深夜寒星,感受不到時光流逝,月影西移。一股存在感卻沉沉的由身後傳來,讓她不由自由地全身輕顫。他出來了,無聲無息,但她就是知道他站在她身後。

「不要嫁他。」他低啞的開口。無忌示意要將無瑕嫁馬升文,他一直耿耿於懷。

「為什麼?」她身子依在梅樹旁,仍沒轉過身。

「他不好!不配你。」

「可是,他想要我,會重視我,會守著我,一年兩年的眷寵也就夠了,總比沒人愛好。何況,我也老得不適合等待了。」她轉身麵對他,企圖看入他雙眸深處。但冷剛卻迴避了她的注視……這麼的為難,這麼的無情!大嫂終究料錯這一回。冷剛本無意於她,否則為什麼一點表示也沒有呢?眼淚脆弱的滴下,無瑕低泣的往房中奔去,到走廊時,卻被攬入一雙鐵臂護衛的溫暖胸膛中,感受那胸膛的震動起伏。

「無瑕!別折磨我。」冷剛的聲音不再平板冷硬,一句一字發自靈魂深處的話語,痛楚的表現出他無能為力的情感。

無瑕轉身麵對他的臉低叫:

「是你折磨我!是你,都是你!你根本不在乎我,不管我的死活,不管我過得好不好,老是躲我,不見我!一出門就是好多年……」她哽咽得不能成言,埋在他懷中傾瀉多年來的情傷。

冷剛無助的摟著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走開,不要安慰我,我不要你的同情。」見他無動於衷,無瑕開始掙紮。卻不料被冷剛抱得更緊,生怕她消失似的。

「小姐!」

他的唇給無瑕的小手點住,她抬起淚臉輕喃:

「我要你叫我的名字!你叫呀!我不要當什麼小姐。如果你要我,就娶我,帶我走,浪跡天涯也無妨。如果你根本不在意我。就放開我,不要阻止我嫁人。我已經沒有力氣再等下去了,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眼淚早已沾濕他衣襟。

「你……好傻。」他拿出手中輕拭她的淚。「我該拿你怎麼辦?遠遠躲著你,以為不見你,離開你,就可以斷了對你的一切妄念。可是,好難。你那麼美,那麼純真無邪,原本就不容我去奢望。我……什麼也沒有,一座深山木屋,清茶淡飯,粗布衣裳是我僅能給你的。除了這些,再也沒有更好的了,這樣的我,怎配擁有你?」

他終於說出多年的情感。他對她有情,而且與她一般長久,無瑕緊摟住他腰。

「冷剛!冷剛!我不在乎,隻要你愛我,那就行了。」她的內心被喜悅淹沒,大膽的訴說她的希望。

「不!我不行!我沒法給你承諾,我們根本不該在一起!……」他驚覺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想逃,卻給無瑕緊緊摟住!

無瑕咬了咬下唇,毫無預兆的吻住冷剛。甜蜜的美好電光火石間攝去了一對癡心男女的理智。合該他們天生相屬,否則不會如此相契。無瑕心眩神迷之際更加下定決心依緊冷剛……

皎亮的月光在長廊撒瀉,將房內糾纏的影子照成了纏綿……

幻兒整夜纏住無忌在床上東扯西扯,就是為了給他們兩人製造獨處機會。一大早上馬車就迫不及待想問清楚昨日的進展。

無瑕一張美麗無比的臉,因為蘊藏神秘的喜悅而顯得更加絕倫出色。含笑的肩,含羞的眼,禁不住笑意的唇,在在表示出她是一個沐浴在幸福之中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