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兒無語的瞧著她好久了,她卻渾然不自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神遊。
「他昨夜在你房中過夜了嗎?」幻兒大膽假設。
突兀的開口造成無瑕雙頰紅雲滿盈,羞得隻差沒找個地洞去躲。
「大嫂……」無瑕吶吶不能成言。
幻兒一看也明白自己已猜對了七、八分,慢條斯理啜了口冰鎮蓮子湯,開口笑道:
「愛情真是可怕呀!連向來冷硬一如頑石的冷剛也成了你手中的繞指柔了。我還以為他會有足夠的自製力,在兩情相悅時點到為止呢!」
其實昨晚的事,全是由幻兒計劃,並且全力勸無瑕,萬不得已時,獻身既成事實就鐵定冷剛跑不掉。否則無瑕這個溫婉端莊的古代大家閨秀,未出閣那敢做這男女之事?想都不敢想了!但這效果絕對最好、最快,以幻兒二十世紀女孩心思,成就一樁美事,是需要講求手段的。冷剛最大的心結在於自認卑微低下。即使他愛無瑕也不敢表示,更別談著想娶她入門。所以幻兒要無瑕在逼得冷剛表白後,在雙方情緒激昂時,不顧一切勾引他。生米既成熟飯,這還怕嫁不進冷家嗎?怕是不管無瑕要不要,冷剛也非娶不可了。雖說是負責任,但建立於愛情的基礎上又有什麼好介意的?瞧,效果多好呀!早上上馬車時,就見兩人站得雖遠,卻仍含蓄的眉目傳情。冷剛經這一夜纏綿,是非她莫娶了。冷自揚更是無從反對,大發雷霆自是免不了,除此之外,往後就可一償宿願,成為恩愛夫妻了。
無瑕給嫂子瞧得怪不自在的。作勢半掀絲,想讓和風吹散馬車內些微的燥熱,不料首當其衝的卻拂開她的秀髮,露出姣好的頸項……
「哇!他真是個大老粗!弄疼你了吧!」幻兒低歎。
原來無瑕頸後露出的一截白晰全沾滿了紅紅藍藍的吻痕呢!不由分說,幻兒抓過她手臂一拉高袖子,不禁一驚。冷剛都用咬的嗎?不過青紫的吻痕上都抹上了一層淡淡透明的藥,散發出很淡的香味。
「他說中午以前都會消失,我已經不疼了。」活像做錯事被抓到了一般,無瑕忙收回手,拉好袖子,以「湮滅證據」。
「這事,他怎麼說?」幻兒當然非要問到底不可。
無瑕隻好吶吶的說了,含帶無限嬌羞。
「其實,他清醒後很自責對我那樣。我對他說,除非他愛我,否則我不會嫁他,不會因責任而讓他娶我。他很生氣的對我說,他從沒有抱過其他的女人。隻有……我才能使他喪失理智……這代表!他愛我好久了……然後,他拿下掛在他脖子上二十八年的傳家血玉給我……說是世代由冷家媳婦所保管……」吞吞吐吐間露了太多未出口的親密,幻兒心底偷笑不已。接過無瑕拿出的血玉,端詳又端詳,直覺奇異。這塊橢圓形大小如雞蛋的墨紅血玉,造形古,可以說是不起眼,但是握在手上,揣入懷中卻感到清涼無比,好像活的以的,會散發熱量,會不會是殞石屑?可是殞石會發熱而已吧?
「好怪呀!」她交還給無瑕。
「這血玉冬會生熱,夏會出涼。冷剛還說裏麵藏有武功秘笈的密文,可是他無意探索,寧願保持玉的原樣。」越說冷剛越是甜蜜,不禁眉眼含笑的逕自陷入沉思中。
幻兒沒來由想到無忌,由窗口看出去,丈夫身形挺拔的在前方領隊……如果他要是發現她教無瑕獻身的餿主意後,難保不將她給掐死!這想法令她渾身一顫。不再想冷剛無瑕的事,開始愁起自己來了。來古代算算也近一個月,要救玉娘的事不知如何著手,目前她尚不至於遭受迫害,可是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而她那個老公呀,在房內任她放肆,一出房門就差多了,一心當他的大家長、大老闆。教她覺得好生疏,這事慢慢來一定會有改變。可是有時她卻有個奇怪的預感,好像自己並不會長久留在古代.隨時都可能消失!不可能的事吧,卻老成為心頭的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