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她是中邪了還是吃錯藥了?

就在她陷入猶豫的一瞬間,陳梅卿已經迅速恢復了冷靜,一把將她從自己身上扯下來。

這一次朱蘊嬈沒有反抗,傻愣愣地被他推下地,猶自沉浸在驚駭中回不過神來——那個臭道士,一定是那個臭道士對自己用了邪術!

清醒過來的朱蘊嬈羞愧得無地自容,於是下一刻便飛快地轉身衝出了陳梅卿的廂房。

轉天過後,就在朱蘊嬈心神不寧之際,楚王府內苑又發生了一件不便聲張的醜事。

打掃後花園的婆子竟然在假山背後的石頭縫裏,撿到了一幅春宮圖。

楚王妃接到女史的稟報後,瞄了一眼宮女呈上來的絹畫,不由嗤之以鼻道:「這麼粗製濫造的玩意兒,我看不像是王爺的東西,倒像是什麼人從外麵挾帶來的。悄悄地給我查下去,看是哪個沒廉恥的人敢將這種東西丟在花園裏,被我查出來,非得讓他知道厲害不可。」

宮內的女史接了命令,便派人暗地裏四處查訪,很快就從興國王的奶娘處得知,幾日前毓鳳宮的朱蘊嬈曾在假山背後爬過樹。

「是了,我早就覺得毓鳳宮裏那個丫頭不幹淨。」楚王妃得知這個消息時,臉上竟閃動著一抹異樣的興奮,「也就王爺這等糊塗人,才會喜歡那個來路不正的小野種。」

這時前來請安的柳姨娘偏巧也站在一旁,便冷笑著附和道:「娘娘所言極是,奴婢也一向看不慣那個輕浮張狂的丫頭。那種窮鄉僻壤出生,又是滿山亂跑著野大的,能有什麼教養?偏她又生得妖媚,成天劄手舞腳的,興許早就和哪個野漢子有了首尾。」

楚王妃聽了柳姨娘的話,卻佯裝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被她這樣的人混進楚王府,我又何嚐不曾擔憂?可誰叫我們王爺耳根軟,人又沒脾氣,擺個架子都是紙糊的,經不得一點風吹。要不怎麼會憑著一塊死無對證的玉珮,就認定她做女兒?」

「王爺性子和軟,容易受人哄騙,娘娘就更應該將府中人嚴厲地管束起來,否則這王府裏可越發沒規矩了。」柳姨娘趁勢煽風點火道,「今天是撿著一張春宮畫,明天還不定發現什麼男盜女娼的東西呢。」

楚王妃斜睨了柳姨娘一眼,故意裝作拿不定主意的樣子,問柳姨娘道:「說起來,這東西也未必就是她的,我憑什麼去教訓人?」

柳姨娘索性順水推舟地獻計:「要我看,倒不如趁今晚夜深人靜的時候,派些人去查抄毓鳳宮,攻她個出其不意。隻要抄出不幹淨的東西來,就當場發落她,縱是王爺知道了也不好說什麼。」

楚王妃冷眼看著柳姨娘咬牙切齒的嘴臉,暗自心想:你這賤人倒會煽動,那丫頭不知哪裏得罪了你,倒想拿我借刀殺人。

「她一個沒出嫁的閨女,我大張旗鼓地去翻檢她的私物,傳出去成何體統?」楚王妃望著柳姨娘笑了一聲,慢條斯理道,「我會派個穩妥的人去,旁敲側擊地警醒她幾句,就算這東西真是她的,把話點到也就行了。她也是快出嫁的姑娘了,再怎麼不上規矩,也不會不知道好歹。」

柳姨娘聽王妃這麼一說,才明白自己一時說得太過火,被王妃故意看了笑話,心裏氣得半死也不好發作。

卻說楚王妃派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史,袖著那張不堪入目的春宮畫前往毓鳳宮時,朱蘊嬈正坐在新續好的鞦韆上懶洋洋地晃蕩著。

慈眉善目的女史支開宮女們,走上前與朱蘊嬈見過禮,才笑著開口:「小姐在玩鞦韆解悶呢?」

朱蘊嬈點點頭,依舊坐在鞦韆上沒起身,挑著眉疑惑地問:「你找我有事?」

那女史沒有直接道明來意,反倒瞧了瞧朱蘊嬈的鞦韆,笑道:「鞦韆雖然有趣,畢竟不是一件穩重的玩意,玩得太多隻怕不合適呢。」

朱蘊嬈聽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笑著問:「玩鞦韆怎麼不穩重了?」

「小姐是金枝玉葉,理當笑不露齒、輕聲細語。這玩鞦韆的時候,往往人就容易失態,大叫大笑的,讓宮外的人聽了去,就是不尊重。」女史見朱蘊嬈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便又問,「前些日子小姐在後花園假山石後麵,也做了一些不尊重的事吧?」

朱蘊嬈一瞬間大驚失色,瞪著那女史問道:「有人看到我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