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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三聞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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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蘊嬈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陳梅卿,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一旁的齊雁錦笑了笑,這時從袖中掏出兩張道符,用糨子貼在了陳梅卿的眼皮上。陳梅卿隻覺得眼皮上黏糊糊的,心裏已經對著臭道士的肚子捅了好幾刀。

「這是要做什麼?」朱蘊嬈看著夫君臉上掛的兩張黃紙條,好奇地問。

齊雁錦沒有回答她,隻是牽著她的手,輕聲笑道:「隨我來。」

床上的陳梅卿耳朵豎得老高,心想這歹人故意用道符擋住他的視線,還能幹什麼好事?鐵定非奸即盜!

就在他提心吊膽、胡思亂想之際,不遠處竟傳來朱蘊嬈略帶驚慌的聲音:「哎呀,你幹嘛脫我的鞋?」

這時就聽見一陣清脆的瓷器輕碰聲,朱蘊嬈又小聲問:「你幹嘛把杯子放在鞋子裏?」

那個混賬,竟然脫下了他妹妹的鞋子,打算喝鞋杯!簡直無恥啊!過去陳梅卿常年混跡青樓,術業有專攻,豈能猜不到齊雁錦的意圖?因此這時已經怒火中燒,在心裏不停地唾罵。

果然須臾之後,就聽齊雁錦略帶遺憾地開了口:「可惜這屋裏竟然沒有酒,害我隻能對花飲茶,真是大煞風景啊。」

嗬,還想借酒亂性,幸好他作風正派,寢宮的桌麵上隻看得見茶水啊,陳梅卿不由暗自慶幸,順便又在心裏對著齊雁錦鞭屍了一百遍。偏偏朱蘊嬈卻漏聽了重點,隻是懵懂地問:「可是,這裏哪有花呢?」

一剎那陳梅卿在心裏淚流滿麵,恨不能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替妹妹揭穿這淫賊的狼子野心:棗花,你要不要這麼天真?這臭道士分明是在調戲你啊!

果不其然,這時候齊雁錦低沉的嗓音,已經曖昧地響起:「世間最美的一株海棠,現在不就在我眼前嗎?」

沒錯,就是這麼個意思!他陳梅卿火眼金睛、目光如炬,任這臭道士五花八門七十二般變化,也休想藏住那條誨淫誨盜的狐狸尾巴!

「這一夜,都是你在照顧他?」這時齊雁錦緩緩地問起,語氣裏難掩醋意。

「嗯,」朱蘊嬈低低地應了一聲,情緒很低落,「他是我的夫君,我當然應該照顧。」

齊雁錦因為她這句話,長歎了一口氣,卻沒有多說什麼,片刻後才問:「累了吧?」

「嗯……」朱蘊嬈點點頭,雖然臉上已由宮女略施脂粉,卻難掩目光中的倦意。

這時齊雁錦果然不負淫道之名,開始得寸進尺:「那麼,不如現在我來做點什麼,幫你提提神吧……」

「哎?等等……不是說好要幫夫君驅邪的嗎?」朱蘊嬈立刻推拒起來。

「先不管他。」臭道士涼薄地拋出一句沒人性的回答,讓陳梅卿險些氣炸了肺。

「哎,別……」朱蘊嬈剛要阻止,下一瞬卻因為齊雁錦強勢有力的動作,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陣陣呻吟,「嗯……啊……」

躺在床上的陳梅卿越聽越氣,兩隻拳頭也越攥越緊,到最後他終於忍無可忍,伸手一把扯下了眼皮上的道符,翻身一骨碌爬起來,瞪著眼罵道:「我還沒死呢!」

結果……眼前的一切和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隻見杯在鞋裏,鞋在地上,而齊雁錦……隻是在幫朱蘊嬈按摩肩胛。

當然,隻按摩肩胛也是非常授受不親的!

陳梅卿吞了吞口水,一臉尷尬地望著這對姦夫淫-婦,訥訥說不出話來。

「夫人您瞧,陳儀賓的邪火果然被驅除了吧,」這時齊雁錦一邊按著朱蘊嬈的肩,一邊意味深長地邪笑道,「陳儀賓,所謂淫者見淫啊……」

朱蘊嬈嚇得小臉發白,慌忙推開齊雁錦的手,惶惶地起身朝陳梅卿走去:「夫君,你可好些了?你不是中邪了麼?」

「誰說我中邪了,」陳梅卿麵皮紫漲,搶白了一句,隨即一溜煙地跑去小解,「我隻是睡了一覺,被尿憋醒罷了!」

待到陳梅卿暢快地釋放了一通之後,他才飄飄然地踱步走回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鬆快。這時齊雁錦正坐在桌邊一臉譏嘲地斜睨他,冷笑道:「在下瞧陳儀賓這氣色,還是得吃幾帖藥才能見好。」

「別胡說,我沒病,吃什麼藥?」這一晚身心飽受淩虐的陳梅卿,此刻心有餘悸地冷嗤,「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你們這些江湖遊醫,就愛裝神弄鬼……」

「哎,陳儀賓一向是明理之人,豈能諱疾忌醫?」齊雁錦挑著嘴角,落井下石道,「大家都是男人嘛,話不妨直說,我這裏有個方子,專治尿急尿頻尿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