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停下……”

“停下來, 之渙哥哥,你別動我了……”

桃卿呢喃著夢話,驀地從夢中驚醒過來,眼尾還殘存著一點委屈的淚意,仿佛他還落在裴小道長的手裏。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這隻是個夢,就不再去想,撐著床榻坐了起來。

但一起身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今天的他格外神清氣爽,通體舒暢,仿佛有用不完的無窮精力,就連靈力也特別充裕,完全沒有被壓製修為的滯澀之感。

好奇怪啊,明明禁製還在,從表麵上看他還是築基初期,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桃卿一頭霧水地展開神識檢查起自己的金丹,一看就懵了——在流光溢彩的金丹之上,竟然躺著一個小小的嬰孩,這不就是元嬰嗎?

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他摸索著自己的臉和身體,「噌」地坐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隻是睡了一覺,就從金丹中期變成元嬰初期了?!

他震驚地回想著昨夜發生的事,記憶逐漸回籠,他記起昨天晚上皇帝給他下藥,欲對他圖謀不軌,九郎闖了進來,想要保護他,卻被皇帝打傷了……

對了,九郎怎麽樣了!

桃卿甚至顧不上自己奇怪的修為變化,慌張地四下張望,發現枕邊就有一個禦獸袋,連忙將袋子打開了。

幼兔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它蜷縮著身體,雪白的絨毛微顫,睡得正香甜。

看到幼兔平安無事,桃卿眼眶一酸,小心翼翼地將它捧出來輕輕一吻,又將它放回去,讓它依靠睡覺恢復傷勢。

他想起來了,是之渙及時趕到救了他和九郎,還給九郎喂了藥,他還記得之渙將他的父皇刺傷了,也不知現在皇帝傷勢如何,會不會降罪之渙。

桃卿有些憂心忡忡的,他倒不是擔心皇帝會對他們做什麽,隻是覺得他們以後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皇宮裏,可能會對拿到神夢令有影響。

也不知道之渙現在在哪裏……

桃卿已經發現這間臥房既不是太極殿,也不是司天齋,根據裝飾的規格來看,這裏應該不是皇宮,估計是裴之渙帶他出宮的。

正想著這個問題,裴之渙撩起珠簾走了進來,原來他哪裏都沒去,就是在外間打坐,見桃卿醒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醒了?要不要吃些東西?”

“先不用了……”

桃卿被他一碰,不知為何身體竟瑟縮了一下,仿佛是本能的反應,竟像是有點害怕被裴之渙碰似的。

他腦子裏還是懵懵的,不懂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隻是壓著本能反應任由裴之渙摸他的臉,並詢問道:“我們現在在哪兒?”

裴之渙看向他,仿佛在思索著什麽,桃卿被他盯得有點害羞了,推了他一把,裴之渙這才繼續說道:“燕國,大庭的鄰國,這裏是我租下的別苑,放心,不會有人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