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起抱拳,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精光:“臣明白!”
他最會折騰,不是,練兵了。隻要摸清楚了這群人的弱點在哪裏,他就知道該往哪兒下狠手。
趙長起想著,忽地一頓。
他倏然意識到:殿下當日突然決定改道來攻此處,不會就是為了試出這批兵卒的內質吧?
……他們原本打算攻打的是旁邊一處更為緊要的城鎮,但殿下派人前往四處探查之後,聽說這兒窮雖然窮,但城牆竟然修得不錯,於是臨時決定改道來打這裏。沒想到這一打,就把這批兵卒的問題給打明白了。
第二日午時,小縣城破。
顧憑被押了上來。
一個黑胡須的將領恨恨地跳出來,指著他大罵:“此人死守不降,當斬!”
顧憑手被捆住了,但是嘴還沒有,為自己辯解道:“也不能說是死守吧,我現在不是乖乖讓你們綁過來了嗎?”
“你——”黑胡須氣得直瞪眼。
趙長起跟顧憑過了數招,感覺這個人損是損了點,但倒也有才,便替他說了句話:“我看此子有些才華,或可為殿下所用。”
“不可!”黑胡須厲聲道,“此人腦後有反骨,你將他放到殿下身邊,乃是給殿下招禍!”
其他人紛紛出言附和。
顧憑:討論問題就討論問題,幹嘛還上升到人身攻擊?
他心知自己這次是把這些人刺激狠了。此戰他固然有罪,那些人攻城不力,恐怕也落不著好,所以氣急敗壞要拿他來泄憤。
一群人吵吵鬧鬧沒完沒了,顧憑正當樂子聽得起勁。忽然,四周一靜。
那些原本爭執不休的人,紛紛朝一個方向畢恭畢敬地拜了下來,齊聲道:“參見殿下。”
顧憑轉過身,看向那人。一身黑袍,淺金色的暗紋隨著腳步微微浮動,周身的氣勢幾乎壓過了他過分俊美的容貌,令人不敢直視。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陳晏。
陳晏對上了他的眼神,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你敢不跪孤。”他含著一點笑,緩聲道。
他一笑,周圍立刻傳來撲通撲通的磕頭聲。
顧憑:……
他屈起膝,慢慢地跪在陳晏麵前。
這是他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跪一個人。
陳晏看著他抿住的嘴角,唇角又一彎,溫柔地道:“果真是腦後有反骨!”
原來剛才的爭執,他都聽見了!
此言一出,黑胡須和許多人都是一喜,趙長起則無聲地歎了口氣。
刷——
陳晏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劍光一凜,寒刃抵在了顧憑的脖頸上。
他緩聲問:“腦後有反骨的人,可以為孤所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