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粉霞一般的煙氣,正是盡香丸煉成時的特征之一。
得到消息,蕭裂立即要率一眾赤烏衛趕過去。
見他們都在外麵整裝,顧憑也提步走出了驛站。
看到他走出來,不少赤烏衛都警惕了起來。
顧憑將手放在馬的韁繩上時,一個赤烏衛走上前,板著臉冷冰冰地道:“能拿到盡香丸丹方的,必定不是等閑之輩,若有窮凶極惡之徒,我等恐怕顧不上保護大人。”
不想讓他去啊?
顧憑笑道:“多慮了。做慣了火中取粟之事的人,本來就比旁人警醒。這幾日你們在城中四處巡查,這樣大的動靜,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那裏就算原本有人,也早跑幹淨了。”
赤烏衛臉色一青,但還真被堵得說不出話。
顧憑翻身上馬,也不管旁人眼神,慢悠悠地騎著馬到了蕭裂身側。
他彎了彎眼,微微側過身,用隻有蕭裂能聽見的聲音輕道:“如果我一直出不了驛站,陛下會不高興的。”
蕭裂的眼狠狠一眯。
他幾乎是那一瞬間突然確定,顧憑一定知道什麽!這些天,他其實已經相當於把顧憑困住了,但顧憑始終沒有表現出一絲異樣,之前探查出來的情報裏,有價值的也不止這一條,顧憑也沒有表示出任何的興趣。唯獨這一次,他執意要跟著前往。
蕭裂盯著顧憑,眼中閃過令人看不懂的神色,冷冷道:“你想去,那就去吧。”
第19章
眾人趕到沉穀,果然發現裏麵已經空空蕩蕩。
這裏與其說是獨屋,不如說是一個頗為儼然的小院落。房屋內也收拾得頗為齊整,桌台上還敬著一尊三清像。如果不是知道這房子有古怪,看起來還真像個隱士之居。
赤烏衛分成兩撥,一撥從院子往外向四周搜查,另外則一撥進入屋內,開始巨細無遺搜檢。他們本是做慣了這活的,對搜哪裏,怎麽搜,哪些地方最容易用於藏匿,這裏麵的門門道道都了然於胸。但是搜了一遍,竟然什麽東西也沒有搜出來。
副使走到蕭裂麵前,低下頭,慚愧道:“恐怕是我們之前在城內的動靜太大,真的驚動了他們,這些人撤走之前,將該抹除的痕跡都給抹除了。我們搜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
蕭裂扯了扯嘴角:“顧憑那麽一說,你就信了?”
副使抿上了嘴。
他也知道,顧憑與他們並不是同心,說這話有攪亂人心之嫌。但不止是他,剛才在屋內搜查的不少赤烏衛都是一副怏怏之色。畢竟,哪怕這房子真的曾經用來煉製盡香丸,若是那些人聽到風聲,將該抹除的都抹除了,抹除不了的就地損毀,給他們留下一個空殼子,那這條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情報,還真就廢在他們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