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別的家族私窖,藏的是族中的財寶積蓄,這個巨大的地窖,卻收藏的是各式各樣的美人!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也是被剛看見的景象給驚到了,“粗粗一點,關著百餘人!有男有女,還有不足十歲的童子,各人都被關在單獨的屋籠裏……”

每個籠子的布置都各不相同。有麵貌精致中帶著幾分狂野的異族少女,她的那間籠子,就飾以昂貴的象牙和獸皮。這個少女坐在榻上,渾身上下就隻裹著一張純白的雪狐皮;還有姿容絕美的少年,身上穿的衣裳,式樣雖然都和正常的袍服相同,但那那個料子薄如蟬翼,隔著衣服,就能清清楚楚地讓人看見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即使看到他們過來,那些人的眼神,也是木若死灰的,既沒有期待,也沒有痛苦。

這世上,人對人的踐踏,欺淩,竟然能到這種地步!

侍衛壓低聲音:“那些人中還有幾張麵孔,仿佛是這幾年有些世家尋找過的失蹤子弟……”

袁五郎閉了閉眼。

“袁五郎!”餘大郎忽然急促道,“你弟弟的事,我們餘家可以向你謝罪!所有牽扯進這件事的人,我把他們通通交給你,任由你們發落。無論是殺是刮!我們餘家的產業,也可以交割半數予你!”他說得太快,此刻微微喘了口氣,聲音緩和了下來,“袁五郎,這件事中的利害幹係,足以波及整個汝州。若是揭了出來,是,我們餘家難保,但你相信嗎,你們袁家也必死無疑!”

袁五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餘大郎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他竟然在袁五郎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憫。

袁五郎:“你是不是還想著,隻要同我拖延下去,未必沒有轉機。那些跟這個地下私窖扯上關係的大人物,為了不醜事敗露,還會幫著保下你?”

他歎了口氣:“你現在還不知道,你究竟冒犯的是什麽人吧。”

……

顧憑坐在馬車內。

早在數日之前,陳晏已經秘密傳令給他那八百私兵,令他們擇小道,避開所有人口密集城鎮,以最快的速度突至池陵。如今,這批人馬已經完全控製住了餘家的莊園。孟三娘提到的那個幕僚,名叫董敬的人,也已經被他們扣押下去了。

聽趙長起說完大致的情況,顧憑點了點頭。

他道:“對了,你派人散出一些流言吧。就說袁五郎自他幼弟被害後,傷懷不已,又苦於無處伸冤,有人憐惜他的處境,偷偷跟他說,九月十五這日,秦王會在彭城廟遊山,讓他在山路上,對著石佛窟傾訴自己的冤情。袁五郎依言照做。那一日,秦王果真前去,正巧聽見他聲淚俱下的傾訴,被那冤聲感動,於是下令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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