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 / 3)

。”

舜音沒聽見那裏的動靜,但隔著垂紗看過去,似乎確實有兩個渺小的黑點,所幸離得還遠,什麼也看不清。

涼州的營地在右側,而且離近城門,離這裏還遠,所以極大可能這兩個是鄯州兵營裏派出的巡兵。他們的營地明明該在東城門外,卻派人往四周巡邏出來這麼遠,難怪穆長洲讓她及時返回,一定就是防著遇見他們。

忽而想起他說最好別遇上,舜音扯了馬韁,快馬奔往右側方向。

一片陡峭的石坡,兩邊峭石嶙峋,夾擠出一道縫隙,自當中居高臨下望出去,遠處即是鄯州兵馬營駐紮地。

穆長洲回身下坡,對身後道:“全都退走,不必探了,等著接手。”

胡孛兒搓著手笑一聲,跟上他,隨即就想到了舜音,泄氣道:“隻是姓於的老小子防得還挺嚴,竟派人巡出來這麼遠,夫人那樣的怕是已遇上了,雖說可以聲稱迷路,但到時候少不得要懷疑軍司來過。”

穆長洲口中冷笑一聲,沒說話,翻身上馬,立即往回走。

胡孛兒隻好閉了嘴,領著斥候與其他人都上馬往東去了。

穆長洲快馬行到一半,看到地上有被風吹去了一半的馬蹄印,自鄯州兵營方向而來,他們竟然一路巡到了這裏。他轉頭掃視,沒見到舜音,又策馬往前。

一行弓衛攔在前方,橫成一排,似是已攔了許久。

穆長洲近前,掃視一圈:“可曾遇到巡兵?”

當先一名弓衛抬手道:“剛走,是鄯州兵馬。夫人先前見躲避不過,早讓我們攔於此處,見到他們就說軍司與夫人一直在南城門下觀景,不願被打擾,特命我們遠來此處攔護,他們在四周看了一遍就走了。”

穆長洲又看一眼周圍:“夫人呢?”

弓衛道:“夫人說要裝作人在南城門處,不能被看見,獨自往右去了。”

穆長洲打馬往右,一路過去空曠平坦,視野無阻,並沒有適合躲避的地方。

他忽而想起什麼,策馬往前,很快下了馬,踏過一片橫坡,直下窪地。

這裏離南城門還有距離,但離城外營地很近,這片窪地其實是營地附近挖出的溝壕,壕壁挖就深洞,以木支撐,是用以防範和藏設軍械之處,非戰時不常用,已經雜草橫生。

穆長洲握著弓,在溝中走了幾步,細細聽著動靜,眼睛盯住一方孔洞,離了大概十幾步站定,自身後抽出支箭。

他沒開口,因為不確定是不是舜音,拉弓朝著洞口,看了許久,忽而鬆手射了一箭。

舜音手拿帷帽,坐在洞中,正蹙眉算著過了多久,忽見雜草叢生的洞口“唰”一聲輕響,霍然射來了一箭,一愣,繼而就聽見了穆長洲的聲音:“出來。”

她頓時朝洞外看去一眼,他竟用這種方式叫她?為防他再射,她隻能先將手中帷帽丟了出去。

外麵立即又傳來穆長洲的聲音,稍帶了笑意,重複一遍:“出來。”

舜音抿住唇,探身出去,一隻手已伸過來,握著她手腕一拉,將她拉出洞口。

“竟真是你。”穆長洲打量她,目光漸深,“音娘怎會想到躲在這裏?”

舜音冷臉道:“不是穆二哥說最好別讓人遇到?”

穆長洲說:“我是問,音娘怎知這裏可以躲避?”

舜音眼神一動,當然是在東城門外的營地裏見到過了,還算過距離。那裏既然有,這裏自然也有。

比起眼力,她最值得驕傲的其實是她的記憶力,隻要用心記住的,就不會忘記。即便是多年前遊記裏隻看過一遍的十裏亭也會記住方位,何況是這樣的兵事布防。所有記入折本的內容也全靠記憶,回去默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