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著,手上已為他纏上腰帶,舜音從未做過這種事,手臂環過他腰身才回味過來,頓時停住,手指已碰在他腰上,掃了一眼他袍衫貼覆平坦的腰腹,又慢慢拉著腰帶去尋搭扣,呼吸都變得輕緩起來。
穆長洲垂眼看著她手上動作,忽見她手指觸在自己腰間,目光一頓,而後又見她不留痕跡般輕輕抽離去繼續扣係,指尖在他腰間一劃而過。
彼此都沒說話,隻是離得近,能嗅到她發間淡香。以往在封家時不曾離她如此近過,穆長洲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小就慣用的香料味道,不禁站直了一些,目光仍卻落在她低垂的眉眼間。
舜音手上終於尋到搭扣,為他係好腰帶,束緊,抬手又為他理一下衣襟,袍色深黛,錦緞硬闊,襯著他肩寬腿長的身形正合適。她隻快速看了一眼,淡淡說:“很合身。”
穆長洲看著她收手回袖,站直的身形似鬆了一鬆,抬手拂一下衣襟:“確實合身,辛苦音娘了。”
舜音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幹脆取了他搭在一旁的舊衣:“那穆二哥便穿著吧,舊衣我為你帶回。”
穆長洲目光又在她身上看了兩眼,取了護臂往外走,剛一步,尚未錯身而過,看一眼外麵守軍,頭稍低,在她右側低聲說:“那日的探子也是甘州兵馬所為,因而我正考慮近日前往一趟甘州。”
舜音一怔,沒料到他忽然又說了,轉頭去看,身側一空,他已往外走了。
她不覺抬手攏一下右耳,擰眉,怎麼又是甘州,接連生事,倒像是蓄意破壞涼州與中原關係,先前的馬蹄印還連累她遭疑,到現在也不得放鬆。
穆長洲束著護臂大步出去,翻身上馬,回到城門下時,一刻尚未過。
張君奉看他一眼,正要跟著上馬,目光又甩回去,打量他身上袍衫,緊跟著便往他身後看。
舜音自那間屋舍中跟了出來,手中捧著他的舊袍,站在道旁,不遠不近地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尚有些無處安放,隻落在他身下馬上。
穆長洲扯馬回頭,看著她,朗聲道:“音娘若在府中無趣,也可自行出門觀望風物。”如他留的話一般,他又補一句,“自在些。”
舜音抓著舊袍的手指捏一下,故意坦然點頭:“知道了。”
穆長洲回頭,當先打馬出了城。
張君奉跟在後方看了二人好幾眼,才也打馬出城。
舜音眼見著穆長洲走了,竟鬆了口氣,也不知是因為方才換衣,還是別的。
“夫人!”後方傳來陸迢的聲音。
舜音回神轉頭,陸迢正自那間信驛中出來,身後還跟著一人。
似是早已看到了她,他快步走來笑道:“夫人是特地來見軍司的?果真是夫妻情深,難怪還……”他是想說那日委托他的私事,但一笑就給打住了。
舜音見他笑得揶揄,眼神微動,有些不自然,朝他身後看一眼。
陸迢身後跟著的是個年輕姑娘,看來與她年齡相仿,也可能比她略小一些,目光正直直望著城門。
察覺到她視線,陸迢朝後看一眼,立即道:“還未向夫人介紹,這是小女,名喚正念。上次在浴佛節時就想引薦夫人認識,隻是當日人多,便作罷了。”
舜音剛知道他還有個女兒,打量了兩眼,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