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音一怔,沒想到他連這都安排了。
封無疾拍馬,與她同行往前,湊近道:“阿姊莫不是為案子的事而來?放心好了,據說那賀舍啜已經招認了,應當不久就會查完全部,還我們封家清白,所以我才又要趕去長安。”
舜音回神,心想順利就好,點點頭,一邊往前一邊說:“還有些其他事。”⊙思⊙兔⊙在⊙線⊙閱⊙讀⊙
封無疾想起前話:“是了,涼州到底出什麼事了?”
舜音抓著韁繩,也不好直言,輕描淡寫說:“事情太複雜,一時難以說清,換了個人做總管罷了。”
封無疾聽得雲裏霧裏,隻覺不可思議:“有這事?換誰做了?”
舜音淡淡說:“穆長洲。”
封無疾聽到這名字剛要鬆口氣,又一下反應過來:“誰?”
第八十七章
穆長洲拆著肩頭白布。
肩窩那一刀的傷算不上嚴重, 隻是後來攻入總管府那晚數次拉弓,用了臂力,才延緩了愈合, 如今才算是完全好了。
拆完了,他看一圈這主屋, 房內幾乎沒什麼變化, 舜音走時帶的東西也不多, 妝奩擺在窗下,木架上還留著她一件素青軟綢披風,四處都有她的痕跡。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有色令智昏的潛質,光是看著這些又開始想她到何處了, 晚上躺去床上想的也是她在懷間身下的軟柔,腦中心底都快被占滿,自顧自一笑,扔下白布,攏起身上衣袍, 收束腰帶, 走出屋去。
昌風等在門邊,見他出來, 垂首問:“軍司今晚可回?”
“不了。”穆長洲腳步未停。
昌風也不意外, 夫人一走,他就又不怎麼回府了,匆匆追上前去,給他牽馬送刀。
穆長洲跨馬持弓,直接去了北城門處。
城門早已修繕好, 城頭上守軍嚴密,遠處巡邏人馬一列一列穿梭不止。
守城官小跑著下了城, 到他馬前,雙手遞上城防記錄文冊,頭都不敢抬。
明眼人都知道現在軍司就等同總管了,可他每日一早都還親自過來巡視防務,哪敢怠慢。
穆長洲坐在馬上,仔細翻閱完,遞回文冊,又打馬四下檢視一遍,絲毫不曾停頓,一扯韁,又再往東而去。
隻十數名弓衛始終跟隨在後,連日以來,都是四道城門不停巡視。
往東而去,今日卻並未直去東城門,穆長洲領頭策馬,韁繩一振,忽而馳去了城東一角。
直至那間東寺外,一行人緊隨著他,紛紛勒馬停住。
穆長洲自馬上下來,抽了馬鞍下收著的一柄刀,提在手中,緩步進了寺內。
寺中一如既往的清冷,暗處走動著守衛的兵卒,冬日漸深,寒風瑟瑟,吹散了寺裏縹緲的幾陣誦佛聲,一路走過,兩側都是灰蒙蒙凋敝光禿的矮樹。
至後方佛塔前,穆長洲止步,拎刀而立。
不過片刻,門打開,張君奉自塔內走了出來,向他抱拳:“按軍司吩咐,我已見過令狐拓。”
穆長洲不語,邁步往裏。
塔內幽暗的禪房裏忽然開了道門縫,突來的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坐在裏麵的人閉眼良久,才又張開。
是令狐拓,他手腳拖著鐵鏈,身上中衣素白,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