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1 / 3)

脅,他也不需再如以前那般完全忍著,可終究謹慎慣了,即便已得到了任命,也依舊希望諸事穩妥,尤其是關於她的。

舜音想起昨日一把抱住他的情形,耳後微微生熱,抬眸看著他:“事未全完又如何,我不是與你同行一路的麼?”

穆長洲眼神定了定,手臂不覺將她抱緊,輕輕抵住她鼻尖:“我早知你與我是一路人。”

即便剛開始她是被他綁著走上了一條路,但他們殊途同歸。在她每一次助他時,每一次與他共同涉險時,就知道了。

直到她讓他千萬別反,她堅守府裏不退,已完全確信,他們確實同行一路。

再到如今,身心與共……

屋門外傳來幾陣腳步響動,舜音都聽到了,手輕輕推了推他,該起來了。

穆長洲唇邊又慢慢牽出笑意,終於鬆了鬆手臂,擁著她起身,拿了她衣衫過來,給她披上。

勝雨領著侍女在外麵等了許久,屋門才終於打開。

一群人立即進入,送入梳洗熱水,朝食清湯,還有一碗溫熱的湯藥,誰也沒有多看,仿若已習慣。

臨走時,勝雨才瞄了兩眼舜音,看來夫人昨日剛回時的氣已全消了,忍著笑走了。

舜音攏了攏衣襟,坐在桌後,理著帶回來的折子,裏麵夾著那張佛箋,全都收了起來,才覺出餓了,瞥一眼穆長洲。

他拂過身上袍衫衣擺,立在屏前,目光看了過來,若有似無地與她一觸,自覺地走近,先端起那碗藥喝了。

昌風忽走來屋外,高聲報:“夫人,天剛亮就有信送到,是專程給夫人的。”

舜音剛喝了兩口清湯,聞聲看去,穆長洲已放下藥碗,走去門邊,取了那封信。

他看了一眼信封,回頭說:“無疾寫來的。”

舜音立即起身過去,接過來拆開,迅速看了一遍,抬起頭:“我父親的舊案大概有結果了,他來信問我涼州情形如何,若我無法再去長安,便晚些再來信告知我詳細。”

這麼久了,終於等來這一日,她一時竟找不出想說的。

穆長洲大概也猜到了,連日落雪,近日才好走一些,這封信也在此時才送到。他轉頭看了一眼外麵日已高升的天,朝外吩咐:“備車馬,我與夫人稍後要出去一趟。”

昌風稱是,快步去準備了。

舜音看他:“去哪裏?”

穆長洲說:“去了就知道了。”

城中積雪早被掃除一淨,百姓往來,鋪肆全開,不如往日喧鬧,但大街漸已恢複如常。

張君奉和胡孛兒忽然接到總管命令,一個自官署趕出,一個從城防處趕來,各自領了幾個兵卒,攜帶鍬鎬,在東城門下碰頭,又齊齊往前趕。

胡孛兒問:“今日發這麼正式的命令喚我們來做什麼,還帶著這些,這不是眼睛才剛好?”

張君奉道:“我如何知道,必然是重要之事了。”

胡孛兒瞅瞅他:“你莫不是因為知道有個姑娘愛慕你,就啥也不知道了。”

張君奉白他一眼:“再胡扯,小心我用官威壓你!”

胡孛兒這才閉了嘴。

二人一路無話,漸漸到了地方,還未下馬,聽見一陣馬蹄聲響,同時轉頭,遠處車馬齊來,一群弓衛在後護行。

穆長洲跨馬在前,未攜弓,也未帶刀,隻穿了一身素淨袍衫,臉色卻沉肅,似完全回到了往日,又與往日有些不同。

後方跟著馬車,駛近後停住。

舜音從車中出來,挽著披帛,站定時看了一眼麵前,一眼看見東寺的大門,不禁轉頭看向馬上:“怎又來這裏?”

穆長洲下馬,走近說:“昨日離開時並未想過眼睛會恢複得那麼快,既已能完全看見,那要先處理一件要事。”說完他朝胡孛兒和張君奉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