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也要見總管!”剛一停下, 胡孛兒就嚷嚷。
昌風攔一下:“總管早有吩咐,馬上便出來。”
二人不禁齊齊一愣,看向府門。
隻片刻,門內走出了熟悉的如鬆身影。
穆長洲一身蒼錦袍衫,圓領緊扣, 走出來時, 手裏已拿了佩刀和長弓,站定後看了府門外二人一眼:“即刻便往軍營。”
張君奉詫異:“總管怎知我們是來請你往軍營的?”
“他們必然是有異動了。”穆長洲壓著眉目, “否則又何需傳出那些來動搖人心?”
胡孛兒正因那流言有氣, 馬上就要開路:“那快走吧!”
穆長洲腳步沒動,先回頭看了眼府門。
昌風已去將馬牽了過來,卻有兩匹。
府門內緊跟著走出舜音的身影,她束了男子發髻,身上穿了件深黛圓領袍衫, 外罩披風,出來看了眼穆長洲, 輕輕點頭。
穆長洲走近一步,身擋著她,不動聲色地伸手入她披風,在她腰間一按,摸到了袍衫裏的軟甲,手收回來,才說:“可以走了。”說完轉身去階下牽了自己的馬,一邊將旁邊的馬韁遞去。
舜音撫著披風遮掩了一下,又看他一眼,走近接了馬韁,踩鐙上去。
將要走,昌風請示了一件小事:“總管和夫人此去,恐短日內難回,府門匾額至今還未更換,是否要換成‘總管府’?”
穆長洲抬頭掃去一眼:“不必了。”
他翻身上馬,扯一下`身旁舜音手裏的馬韁,往前而行。
張君奉和胡孛兒眼看著他們一並在眼前策馬過去,總算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顯然這回也要帶著夫人了。
舜音昨夜就已與穆長洲說好,最後被擁著沉沉睡去前,她伏在他頸邊說:“出府時要帶上我,這次休想再獨留我做後路。”
穆長洲在她耳邊回:“自然,我也少不了你。”
如今既然要出府應敵,自然會同行。
一路直往東城門,沿途沒見多少百姓,城中似乎一夜之間就沉靜了下來。
城頭之上,守軍層層,一絲聲音也無,兵戈在投下的陽光裏反射出陣陣寒光。
舜音策馬出城時,目光掃過,隻覺他們早已防範,看去身旁,大概他去長安前就做過交代了。
耗時不多,已然馳馬到了軍營,幾人下馬走入。
營中馬嘶兵立,一片肅然。大帳之前站著一列身著短衣的斥候,都是舜音臨去長安前派出去的。
穆長洲攜刀持弓,當先走去大帳門口:“報吧。”
為首的斥候抱拳:“兩麵都探到了調兵動向,但尚未有後麵的動靜。”
舜音緊跟在側,聽了不語,暗自思索了一下。
張君奉忍不住看了看她,到此時還詫異她安排調動了斥候,跟著道:“正是先前夫人派了他們出去,昨日新帶回了這消息,才知兩麵已有了異動,今早才趕去要見總管。”
穆長洲立即往裏,進了大帳:“傳軍令,所有軍營隨時聽調。”
胡孛兒連忙大嗓門地應了一聲。
舜音跟著走入帳中,站去他身前:“再調一支斥候給我。”
穆長洲看她:“你想自己領人去?”
舜音點頭:“此時他們暫無後續動靜,更應及時去探。”
穆長洲隻想了一瞬,轉頭朝外說:“將斥候營領將叫來。”
外麵兵卒應聲而去。
他自懷間摸出一塊魚符,抓著舜音的手,塞入她手中:“整個斥候營都由你調遣。”
舜音一怔:“你要將他們都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