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一樣的小,之前都沒發覺。

就是心情上很明顯,一點不如意就想發脾氣。

跟元墨之間鬧別扭的頻率,比以前一年都高。

雲程揶揄他,“這不正說明元先生待你好。”

鬧性子,發脾氣,也一如既往。

他笑笑,突然跟雲程說:“你知道我跟元墨怎麽在一起的嗎?”

這事雲程不知道。

在蔚縣有機會打聽,小縣城不大,他知道元墨讀書的書院,知道他倆的住處,也知道柳小田從前學手藝的酒樓在哪裏。

基礎尊重在,他沒有主動去問過,或許葉存山知道一些,請到家裏來的人,想要知根知底。

不過這種打聽,也是表麵的東西。

後來雲程幾次想問過他家裏的事,柳小田都態度明確的不想說。

現在懷孕了,像是解開了某個心結,藏在心裏許久的黑泥,能往外挖,給扔出去。

他倆之前不認識,柳小田常在後廚,偶爾出去逛茶樓,也不會碰上元墨那種“好學生”。

他在被趕出酒樓前,一直都被大師傅當童養夫養,後來養大了,看他孕痣太淺,就不想要了。

附近的人都知道他是大師傅家的童養夫,從小到大沒辦錯事,用這個理由毀親,說得過去,但怕被人指點,所以私下裏想找柳小田商量,看能不能友好解除婚約,當結個幹親。

柳小田沒問題,他性子好強,這是全了他的麵子,大師傅對他也有恩情。

結果不等他答應,人家兒子那頭就跟別的哥兒滾到一處了,說孩子都有了。

這鬧出來太丟人,前腳跟柳小田解除婚約,後腳就娶他人,也不好聽。

他家商量的時候,一直避著柳小田,那幾天酒樓忙碌,他沒出去,不知道前麵已經有謠言,說他在外頭養了別的男人。

能解除婚約,但不想被這樣誣蔑。

理論的時候鬧得不好看,大師傅就把他趕出酒樓了。

也不允許他再用學到的手藝掙錢,就想眼不見為淨。

柳小田從小就在他家,到酒樓從學徒到成正式的廚子,手裏一直餘錢不多,數百個銅板頂了天。

被趕出去,沒錢沒地方住,他比街頭乞丐都不如。

後麵的事,浪漫一點的發展,是元墨把他撿回去。

但他跟元墨還挺現實的,“他爹娘去得早,叔嬸拿了他家的鋪麵,供他讀書也不盡心,天天到處哭窮,說讀書費錢,眼看著快要到年紀,給他說個親,就全了顏麵,以後不往來。”

柳小田當時的條件,價格低。

元墨來看他的時候,兩人都沒說啥。

柳小田是沒抱希望,覺得人家正經書生,不會要一個孕痣淺、手藝也不能用的哥兒當夫郎,但當天他就被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