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厚承直接就跳了起來,震驚得語無倫次:“你,你……你也喜歡黎姑娘?”
邵明淵再次點頭。
“難怪呢。”楊厚承忍不住揪頭髮,在淩亂的屋子裏來回踱步,因為過於吃驚沒注意腳下,一腳踩上地上的茶水險些栽倒。
他忙扶住一旁的桌子,連連歎氣:“庭泉,你這樣不合適吧,拾曦喜歡黎姑娘好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邵明淵笑了笑:“重山,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拾曦先喜歡的黎姑娘,所以我理應相讓?”
“啊,不應該如此嗎?”楊厚承眨眨眼。
先來後到,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吧。
邵明淵歎息:“重山,這個是不能講先來後到的。”
“可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楊厚承使勁撓撓頭。
他究竟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呀,還好庭泉不是長舌的人,他以後的媳婦不會知道的!
邵明淵心中清楚,喬昭的真正身份不能說,這事落在楊厚承與朱彥他們眼裏,就是他做得不厚道。
這個名聲他願意認,能光明正大表達對心上人的喜歡,付出這樣的代價又算得了什麽。
“手足斷了會痛,不穿衣裳會怎樣?”邵明淵反問。
楊厚承怔了怔,覺得這話不對勁,又一時無法反駁。
“重山,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要是放心不下,就去找拾曦喝兩杯吧,他現在心裏很不好受。”
“你也知道他不好受啊?”楊厚承搖搖頭,“好好的怎麽鬧成這樣呢!”
隨著楊厚承離去,屋子裏重新恢復了安靜,邵明淵攤開手,把手中瓷盒湊到唇邊,輕輕親了一下。
阿珠回到房間:“姑娘,藥膏已經送給邵將軍了。”
喬昭放下正在看的書,神情辨不出喜怒:“池公子有沒有說什麽?”
阿珠抿了抿嘴角,回道:“池公子就確認了一下是不是送給邵將軍,別的再沒有了。”
喬昭笑笑:“辛苦你了。”
她拿起剛剛放下的書繼續看起來。
阿珠悄悄抬眼看了喬昭一眼。
看書的少女神情平靜,認真看書的樣子如畫一般美好。
阿珠目光忍不住落在喬昭手中書卷上,不由怔了怔。
她確定自己是識字的,所以姑娘……把書拿反了吧?
發現了這一點, 阿珠這才知道原來自家姑娘心中遠沒有麵上表現得這般平靜。
她站在那裏,忽然就替眼前這個還不到十四歲的少女感到心疼。
她是半路跟著姑娘的,不清楚姑娘的過往,那些年姑娘究竟經歷了什麽,才習慣了把喜怒哀樂都壓在心裏?
阿珠灼熱的視線令喬昭抬了一下眼,隨著她的視線下移,尷尬地牽了牽唇角,把書放下。
“姑娘,既然您也不好受,為何……要那樣做?”阿珠終於忍不住問出來。
池公子與邵將軍打了起來,姑娘卻命她前往池公子的房間把藥膏送給邵將軍,這樣的舉動無疑會狠狠傷了池公子的心。
喬昭深深看了阿珠一眼。
阿珠垂頭:“婢子不該問的。”
“好了,下去吧,我昨晚沒睡好,打算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