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納鞋底,四姑娘黎嫣繡鞋麵,六姑娘黎嬋年紀小,便給母親與姐姐打下手。
想到二老爺黎光書不日就要到家,劉氏隻覺心中溢滿了喜悅,手上的鞋底便是給黎光書納的。
她一雙鞋底剛剛納好,就從婆子嘴裏得到了朱氏上吊自盡的八卦消息,驚得好一會兒嘴巴才合攏,咬斷線繩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娘,您念什麽呢?”
劉氏咳嗽一聲:“沒什麽,就是求佛祖保佑你們父親平平安安到家。”
她當然不能告訴閨女們,她剛剛在謝天謝地謝神佛。
當初她製訂的緊隨三姑娘腳步,絕不與三姑娘為難的路線是多麽正確啊!
“你們小姑娘家不必理會外頭的糟心事。嫣兒,娘記得你才繡了個素麵錦鯉荷包,你三姐喜歡穿素衣,係上素麵荷包正合適,你給她送去吧,正好讓你三姐瞧瞧你的繡功進步了沒。”
四姑娘黎嫣暗暗撇了撇嘴。
三姐明明連片樹葉子都繡不好,有啥能耐評論她進步了沒啊?總有種三姐才是娘的親閨女的感覺。
不過在劉氏的潛移默化之下,黎嫣對喬昭莫名覺得親近,卻不曾察覺何時與這位三姐親近起來的,遂點頭應了下來。
劉氏還不忘提醒道:“多和你們三姐一塊玩兒,晚點回來不打緊。”
姐妹二人出了門, 六姑娘黎嬋嘟著嘴道:“姐,為什麽我覺得三姐才是娘親生的?”
黎嫣摸摸妹妹的頭,惆悵歎口氣。
她怎麽知道為什麽,她也很無奈啊。
收到喪信後,作為固昌伯府的姻親,黎家西府自然是要去人的。
何氏有了身孕不方便,黎光文便獨自帶著黎皎與黎輝姐弟前往。
喬昭雖是何氏所出,按理也該隨著黎光文去吊唁的,卻被鄧老夫人攔了下來。
用老太太的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讓孩子去聽那些閑言碎語呢。
杜飛雪卻忍不住對前來吊唁的黎光文發了脾氣:“姑父為何不把黎三帶來?她是心虛不敢來嗎?”
麵對小姑娘的質問,黎光文一頭霧水,震驚道:“難道伯夫人的去世還另有隱情?”
一句話問得固昌伯府的人冷汗淋淋,固昌伯老夫人幹笑道:“小孩子亂說話,姑爺別當真。”
即便現在很多人認定是朱氏指使人往黎家大門潑穢物,但伯府是不會承認的。
黎光文長長舒了一口氣:“嚇我一跳。我就納悶嘛,伯夫人去世了,我閨女有什麽好心虛的!”
您可真夠理直氣壯的!在場的人齊齊翻了個白眼。
“我娘明明就是——”杜飛雪還待再說,被固昌伯老夫人狠狠掐了一下。
“大姑娘悲傷過度,帶大姑娘去後邊歇著。”
黎皎見狀忙上前去:“外祖母,我來勸勸表妹吧。”
到了後邊,黎皎歎口氣:“飛雪表妹,你要難過就哭出來吧。”
杜飛雪忽然抱住黎皎,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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