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三妹妹說她在北地一切安好,等明年春夏之際第二個孩子就要出世了。”
喬墨眼睛一亮,喜道:“那可是好,我原想著她會不適應北地氣候,日子便要苦一些,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黎三妹妹與鎮北王夫妻情篤,又有家人相伴,無論在何地都會適應的。”
喬墨點頭:“就是不知他們的第二個孩子是男是女。說起來他們去了北地三年多了,咱們還沒見過他們的長子淳哥兒呢。”
“不如我們明年開春帶著靈兒去看看?”
喬墨眼底的光芒暗了下去:“衙門事多,脫不開身。”
他與邵明淵不同。
邵明淵封了鎮北王,雖然以後無召不得進京,卻是當朝唯一的異姓王,從此在封地上便是最尊貴之人,就算呼風喚雨,京城這邊也是管不到的。
而他走的卻是最正統的科舉路子,憑著自身的能力與嶽家支持這幾年來可謂順風順水,卻一刻都不敢懈怠。
別說衙門事忙,即便清閑下來,他想去北地,恐怕妻子的祖父許首輔是第一個反對的。
夫妻二人用過宵夜,洗漱就寢。
翌日,許驚鴻睜開眼睛,卻發現喬墨並沒有如往日那樣天還未亮就去上衙了。
“今天不是休沐日。”許驚鴻想了想,肯定道。
喬墨笑起來:“是,我請假了,今天在家陪你。”
“可也不是我的生辰。”許驚鴻越發糊塗了。
“再猜。”
“晚晚的及笄禮也辦過了。”
見喬墨還不點頭,許驚鴻幹脆放棄:“猜不出,夫君告訴我吧。”
“今日是咱們成親五年的日子,應當小慶一番。”
許驚鴻呆了呆。
原來成親的日子也需要慶祝嗎?莫不是夫君連日上衙辛苦,想趁機偷懶?
許驚鴻狐疑掃了喬墨一眼。
“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待許驚鴻收拾妥當, 喬墨牽著她的手去了內書房。
許驚鴻掃視一眼便察覺了內書房的變化。
原本她為了哄女兒,已把擺在書房的琴搬到了女兒住處,琴桌上早就空了下來,而此刻那花梨木的琴桌上卻多出一張琴來。
許驚鴻快步走過去,觀琴的外在便是一喜,再撥弄聽音,那喜意更是遮掩不住:“這是名琴‘獨幽’?”
喬墨望著許驚鴻,眼中是淺淺柔光:“當年你贈義妹名琴‘冰清”被傳為佳話,現在我贈娘子”獨幽’,還望娘子笑納。”
許驚鴻美目異彩連連:“夫君從何處得來的‘獨幽’?”
千金易得,名琴難覓,她現在相信夫君請假不是為了偷懶了。
“成親後就托人尋覓了,沒想到過了這些年才覓到。”
“多謝,我很喜歡。”許驚鴻毫不掩飾得到中意禮物的欣喜。
“請娘子彈奏一曲,讓我一飽耳福。”
許驚鴻跪坐於琴案前彈奏起來。
悠揚歡快的琴聲中,喬墨微微一笑。
都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他想,北地的月與京城的月都是一樣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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