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盅裏的酒水冒出絲絲的寒氣,血泊穀,他奇恥大辱的地方!
太陽終於下山了,坐在車頂上乘涼的藍無月問趕車的人:「大哥,你說潘靈雀都成太監了他搶那些男人回去又有何用?」
聶政淡淡地說:「正因為他成了太監,沒了男勢,所以才要四處搶人以顯他的男人之威。」
藍無月搓搓手臂:「不過他的口味真是奇特,又要好看又要強壯,他真是越來越噁心了。」
想到了什麼,聶政也搓了搓手臂,卻沒有再說。
車內的方俞在凡骨子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凡骨子的老臉瞬間就紅了,然後狠狠給了他一拐子。方俞齜牙咧嘴地捂著胸骨,不敢再胡說。
原本,凡骨子幾人是想一個一個來,可他們從鎮上出來才驚覺什麼叫恍如隔世。仔細打聽後他們才得知潘靈雀和林盛之如今稱霸南北武林,並不在原來的地方了。熱得受不了的幾人索性決定找個地方等那兩人自己來,選來選去,選在了凡穀──那裏涼快。
兩年前,林盛之對潘靈雀起了殺心,卻未能殺死潘靈雀自己反而受了傷。潘靈雀退避江南,與林盛之隔江而立。自那之後,林盛之血腥統治北武林,潘靈雀鎮壓南武林。兩人一人自稱本尊,一人自稱本座,武林一片黑暗。三大門派在反抗無果後,為了保住自身以及武林僅有的勢力,不得不依附於林盛之和潘靈雀。
兩人不僅控製武林勢力,林盛之更加野心地意圖向朝廷滲透。結果他因為無法控製自己的嗜血,殘殺了幾位朝廷命官,被朝廷列為頭號通緝要犯。不過他的武功實在是太高,無人能捉住他。盡管朝廷知道他身在何處,卻也拿他沒有辦法。但這些都無法阻止林盛之的野心,他幻想著自己有一天黃袍加身,坐上那天下第一的寶座。瘋狂的他開始公然與朝廷為敵,連帶著整個北武林也被林盛之拖入了與朝廷為敵的深淵中。
相比北武林的黑暗,南武林就是淫靡之地了。大力支持朝廷捉拿林盛之的潘靈雀也得到了朝廷的支持,因為他是唯一可以與林盛之抗衡的人。潘靈雀喜好男色,當地的官員不僅為他送上各式男人,還默許他當街強搶男子。整個雀莊就好似春樓,到處是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稱得上是美人的藍無月幹脆來個將計就計,他們落腳的地方正好離潘靈雀的新雀莊隻隔了兩個鎮子,也是雀莊的分舵之一。像他這樣的「美人」絕對是被搶的不二人選。藍無月把鬥笠一摘,魚兒果然上鉤了。
頭頂一聲鷹啼,藍無月、聶政和阿毛同時抬頭,方俞和凡骨子鑽出馬車激動地問:「是不是那隻鳥?」
幾人紛紛站起來,仰著脖子努力看。看了一會兒,藍無月高興地說:「嘿,師傅,好像真是那隻鳥兒。」
「我也看著像。」聶政笑嗬嗬地說。
阿毛點點頭,眼裏同樣是欣喜。
凡骨子摸摸肩膀上的一隻瘦小的白蜂,說:「快去告訴阿凸,他們的仇人來了。」
「嗡……」
揮動兩隻大翅膀,白蜂不一會兒就飛走了。
方俞瞪大眼睛看著頭上的黑點,不怎麼確定地問:「師兄,白蜂蟄過的鳥還能吃嗎?」
凡骨子很是認真地回道:「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方俞瑟縮。
而此時,雀莊專門負責養鳥的分舵內哀鴻遍野,鳥毛齊飛。被養來跟蹤、攻擊的鳥兒們成了一群怪物的嘴邊肉。那些怪物有一雙凸出的眼睛,其中一隻怪物的脖子上還騎著一隻猴子。那些怪物們的爪子上有劇毒,被它們抓一下馬上就會口吐白沫而亡。
分舵的人已經全部死了,沒有人指揮的鳥兒就如無頭的蒼蠅任人宰割。怪物們尤其恨長得像鷹的鳥兒,見一隻殺一隻,絕不手軟。
「吱吱吱吱!!」
猴子在怪物的身上跳躍,好像喊著:報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