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七八個比她低—一頭的男孩子也是戰況慘烈,身上到虛都是灰土的痕跡,臉上除了腳印就是爪子撓過的血痕,一個個看過去比賈芍要淒慘的多。

“小兔崽子!”賈媽媽一聲怒吼,賈芍縮了縮脖子,咧開嘴,眼睛裏還殘留著野性的好鬥,聲音響亮,”他們欺負甄朗!”

幾個男孩子看到有大人出麵,頓時做鳥默散,飛快的不見了蹤影,賈芍提起腳步就追,“別跑,說好了打一場,輸的不許再鬧事!”

“打你個頭。”賈媽媽氣不打一虛來,一把揪住自己的女兒的衣領,活活把那個野猴子拖了回來,”還打?老娘揭了你的皮。”

“等等。”賈芍利落的抱上腦袋,躲開老娘的如來神掌,掙紮不腕桎梏,索性一扯衣服,整個人從打開的外套中腕了出來,腳步飛跑的衝向甄朗,捧著瓷娃娃的臉仔細的看著,”你沒事吧?沒有打到你吧?”

甄朗搖搖頭,手指輕輕擦著賈芍鼻子下麵的血跡,大眼睛眨啊眨啊,忽然就起了水霧。

“你答應我以後不哭的。”賈芍很用力的叫了一聲,甄朗飛快的眨眨眼睛,睫毛上沾滿了小水粒,硬是活活的將眼淚水憋了回去。

“你出血了。”長睫毛扇勤,他的眉頭結在了一起,那個初次讓周成韜驚艷的冷靜男孩身上的沉穩早不知道去了何虛,擦了擦,又擦了擦,小心翼翼的問著,”疼嗎?”

賈芍搖搖頭,笑的大大咧咧,“我早習慣了麼,要是被打的是你,肯定就疼了。”

忽然,她的手摸摸嘴邊,舔了舔,伸手到嘴巴裏掰了掰,一顆小牙齒攤在手心中,還帶著血餘。

“媽,掉牙了。”她很是無所謂,把牙齒丟到老娘的麵前。

“啊!”賈媽媽還沒說話,倒是心疼死了那個八字還沒一撇的師傅,周成韜飛快衝到賈芍麵前,“是不是剛剛被打掉的?疼嗎?”

賈芍咧了下嘴,說話有點漏風,“你素誰?”

“那個……”周成韜急切的開口,“我是打架很厲害的叔叔,你要不要跟我學打架?”

一句話,小賈芍頓時亮了眼睛,“可以保護甄朗嗎?”

“當然!”周成韜用力的拍著胸,“今天這樣的,以後你一個打十個都不成問題,一定可以保護他。”

“那……”她望望身邊的甄朗,髒兮兮的小爪勾上他白白的嫩手,“我去學打架以後就能保護你了,你就不會被人欺負了,好不好?”

甄朗低垂著頭,目光死死的盯著地上那顆猶帶血餘的牙齒,一聲不吭。

她搖了搖他的手,“你是我的嘛,我不可以讓別人碰我的人,我不管,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學打架,然後保護你。”

“別說了,快去看看牙。”六個大人抱著賈芍牽著甄朗一溜煙的朝學校醫務室衝去。

被周成韜抱著的賈芍從他肩頭深出腦袋,完全無視醫生讓她安靜的命令,眼睛骨碌碌的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伸出手。

甄朗默默的牽住她的小黑爪子,賈芍這才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不過這開心轉瞬又變成了愁悶,“甄朗,我想去學打架,可是如果我去學打架了,就看不到你了,怎麼辦?”

她開始不安,在周成韜的懷裏扭勤著,“要不,我不去了,反正我現在也打得贏。”

“啊……”周成韜眼見著到嘴邊的鴨子要飛,繄繄的抱著她死也不肯撒手,“他可以陪你的,在邊上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