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

他的眉眼終於綻開了一些笑意。

“不說話,看著我做什麽?” 秦嘉邊說,邊伸手探過去,撫他的額頭,“莫不是被風吹著了?”

“沒。”

顧珒握住她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笑道:“我就是想多看看你。”

宮人在旁邊噗嗤笑出聲。

秦嘉先是一愣,緊接著,臉慢慢紅起來,好半響才輕輕啐人一聲。

***

幾日後。

端佑帝親筆寫下罪己書,洗清了永安王府的冤屈,又以封蔭的製度給了顧辭新的 “永安王” 身份。

原先不敢同他打交道的那些人也在顧辭搬回永安王府的第一天就紛紛遞了拜帖,送了拜禮,不過顧辭一概都沒見,隻在清掃完永安王府的第二日,請了陸重淵夫婦上門。

恰好天朗氣清。

顧辭領著蕭知和陸重淵先去祠堂給永安王夫婦的牌位上了一炷香。

當初蕭知在寺廟除了為原身之外,也給自己的父母點了兩盞長明燈,立了兩塊無字牌位,昨日顧辭親去寺中,置了佛堂交了一大筆香油錢,請一眾大師為自己的父母念往生經。

又親自刻了這兩塊牌位,把他們請回家。

這會香爐裏三支香正冒著紅點,嫋嫋升起三縷引煙香,而底下,三分分跪在蒲團上。

每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有些凝重,就連陸重淵也是如此。

顧辭看著兩塊牌位,說道:“父王,母妃,不孝兒終於替你們洗清冤屈了,你們終於可以瞑目了。”

蕭知沒有說話,她隻是眼眶微紅的看著兩塊牌位上的字,紅唇囁嚅半天也隻能吐出,“父王,母妃 你們可以瞑目了。”

屋子裏又是一片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辭才開口,“阿蘿,潤之,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再待一會。”

蕭知本來想開口,打算一起留下的。

但陸重淵握住她的手,同她搖了搖頭,知道哥哥應該是還有其他的話要說,她也沒有堅持,輕輕應了一聲,就跟陸重淵往外走去,直到門關上,她才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難忍的哽咽聲。

腳下的步子一頓,她轉身朝身後看去,紅唇微張,半響才輕輕歎了口氣。

沒有說話。

蕭知牽著陸重淵的手往外走去,嗓音很輕,“哥哥的心裏,恐怕比誰都要難受。” 當初王府出事,哥哥正在外麵遊歷,他雖然從來不說,但她心裏清楚,哥哥一直都在怪自己。

如果當初他留在京城,或許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

但這世上的事,又有誰說得好呢?

陸重淵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陪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時不時提醒她注意腳下,昨日剛下過雨,地上還有些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