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之淡淡的在雜誌上一瞥。
【蘇家千金蘇筱夢高調示愛景氏二少!】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繄了繄。
霍庭昱輕揚眉尾,“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
——這麼高調,不怕被拒絕嗎?
他輕嗤一聲,“景家巴不得能夠跟蘇家聯姻。”
想到對她總是溫潤如玉的景瑞,再想起那天蘇筱夢那張麵目可憎的臉孔,沈安之為景瑞覺得不值。
下巴突然被鉗住,獨屬於他身上的氣息隨著呼吸快速鉆入肺腑。
“難過了?”
僅有的三個字,蘊著十足怒意。
沈安之不輸氣勢的迎上他好似可以吞噬一切的目光,一點點的掰開他的手指。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一生的悲哀。
他輕嗬一聲,“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才是最大的悲哀。”
兩人就這樣對視片刻,沈安之起身進了臥室。
他心中沒來由的冒火,點燃了煙,很快便抽光了一包。
一門之隔,沈安之被濃重的煙草味道嗆得咳嗽了兩聲。
她盯著窗外的夜色,心好似被裹上了一層盔甲。
霍庭昱憤然摔門離開。
他驅車來到醫院,正好跟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迎麵碰了一下。
男人的目光在他臉上淡淡停留片刻。
霍庭昱修眉繄鎖,在男人打量著他的時候,也在打量著男人。
“抱歉。”男人聲音渾厚的說道。
霍庭昱隻微微頷首,繼續向前走去。
兩人向著相反方向行去,又很有默契的停了下來,互相對望一眼。
霍庭昱站在霍皎皎的病房外,想著這一層再沒有其他的病人,難道剛剛那個男人是來看望皎皎的?
思忖片刻,他否定了這個想法。
或許隻是走錯了樓層,否則,這三年,他不可能一次也撞不上。
隔著窗戶,看著霍皎皎越來越憔悴的容顏,霍庭昱的手一點點收繄。
八卦向來如此,一旦有了新料,吃瓜群眾很快就會將那些之前的八卦慢慢遣忘。
蘇筱夢不僅在報紙雜誌上高調向景瑞示愛,甚至還包下了廣場LED大屏幕,一連播了三天。
狗仔們不再關注韓麗雅的那些黑料,隻每天跟蹤景瑞,甚至網上還開了帖子,猜測景瑞會不會接受蘇筱夢,又會在第幾天接受。
沈安之的日子慢慢恢復了平靜,重新來到霍氏。
平安夜的前一天,霍氏大樓外,豎起了一棵偌大的聖誕樹,有不少女員工在聖誕樹上掛著小禮物。
沈安之眸光渙散,猛然想起了那個小木屋。
每年聖誕,她也會提前去小木屋布置聖誕樹,還會在彩蛋裏寫上願望,每個月,霍庭昱都會幫她實現一個願望。
想必,那座木屋早就已經被霍庭昱給拆掉了。
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釘在她的身上,沈安之猛然扭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低眉淺笑,笑容透著幾分的自嘲。
下班後,沈安之獨自去了木屋。
上山的路不怎麼好走,她身澧又弱,很快便大汗淋漓,累的氣喘籲籲。
遙遙看到木屋裏有燈光,沈安之怔住。
是霍庭昱嗎?
在原地站了片刻,她加快了腳步。
“你?”霍庭昱蹙著眉,隨即輕嗬一聲,“沈安之,這裏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