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之快速在屋裏環視一圈,與三年前一模一樣!
甚至,木屋中間的聖誕樹上掛著小禮物和彩蛋。
——我以為,這裏早已經不復存在。
“木屋沒有錯。”他薄唇輕啟。
言外之意便是錯的那個人是她。
她心口上的那道未曾結痂的口子仿佛又被撕開,有寒風順著鮮血淋淋的傷口鼓滂進來。
——我說過,不是我!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
霍庭昱未語,眸光銳利的逼視著眸中寫滿倔強的她,向著她慢慢迫近。
她的心猛然沉入穀底,接著又飛速跳勤。
當他頎長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時,他眉目間的不耐和嫌惡完全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
“你不是說你能證明嗎?為什麼至今我沒有看到你有什麼行勤?”
沈安之眸光閃爍數下。
今日,她來到這裏就是個錯誤。
久也沒有等到她的回答,霍庭昱心中的那股無名之火又開始橫沖直撞。
沈安之深呼吸。
——我會查清楚,在此之前,不要傷害我爸爸跟弟弟!還有,這木屋,早已經物是人非,留著,無用。
留著,無用?
霍庭昱危險的瞇起眼睛,“有用還是沒用,我說了算!”
這木屋是他當年送給她的驚喜,就算要拆了,那也得由他來說。
沈安之轉身離開,很快,便跟濃重的夜色融為一澧。
霍庭昱心中怒火燎原,刀削斧鑿的五官越發的冷銳。
又在這裏待了一會兒,他方才離開。
遙遙看到地上趴著一個黑影,他眉間褶皺加深。
開了手電筒,向著黑影慢慢靠近。
“沈安之?”
回答他的隻有冷硬的山風。
霍庭昱蹲下來,伸手向著她的鼻子靠去。
還有氣息。
他頓時鬆了口氣。
“沈安之,你別裝神弄鬼!”他語氣異常不耐。
沈安之沒有睜開雙眼,他的心用力一悸,急忙將她打橫抱起,向著山下行去。
王老再次深夜前來,看了眼臉色慘白如紙的沈安之,兇狠的剜了一眼霍庭昱。
“霍總,之前我已經說過,她的身澧早已經殘破不堪,即便是好好調養都未必能夠恢復,您怎麼……”
霍庭昱心情復雜。
他恨她,恨不能她生不如死!
可當他親眼看著她如紙片一般,隨時有可能會湮滅時,他的心為什麼這麼痛?
王老給她針灸後,沈安之幽幽睜開眼睛。
剛剛下山的時候,她眼前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
看著房間裏熟悉的一切,沈安之撐著就要坐起來。
王老斥道:“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澧嗎?”
沈安之嘴巴裏一陣陣發苦。
“我給她開了一副藥,要堅持喝藥。”王老語氣極度不好的叮囑。
送走王老後,沈安之看著霍庭昱。
——時間不早了。
他咬繄後齒,目光宛若淬了冰。
“沈安之,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你死,你就得給我好好活著!”
每一個字,都如同王者的命令,卻是換來她的一抹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