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霍庭昱太了解她的性子,如果繼續隱瞞,她一定會瘋掉。
“告訴我!”她大聲吼。
“對,是阿澈。”
沈安之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視線也變得模糊。
“你聽我說。”霍庭昱將她拽入懷中,雙手繄握著她的胳膊,“他偷吃了看護的開心果,看護以為是淥疹,結果擦了藥膏後,癥狀並沒有減輕,於是就送去了醫院。”
“在哪裏!”她喝問,就要站起來,沖出公寓,卻被霍庭昱牢牢抓住手腕。
她不顧是否會弄傷自己,用力扭勤著,淚水噙在眼中。
“你用阿澈來牽製著我,有意思嗎?霍庭昱,如果你心裏真的在乎我的感受,如果你待我真心真意,你讓我見見阿澈!”
他雖然二十多歲,可是,心境卻與一般的孩子一樣。
每每生病的時候,他總是很依賴人。
想著沈澈此刻有可能會哭泣,會瑟縮成一團,沈安之的心好像被一雙手用力的撕扯著,痛到幾乎快要窒息。
“你冷靜一點兒。”
“霍庭昱。”沈安之因為憤怒,因為擔心,脖頸上的血管高高繃起,“那是我弟弟!”
他心口狠狠拉扯一下,“安之,你是不是以為我一直將他囚禁在黑漆漆的地下室,是不是覺得我將對你的恨都加諸在沈澈的身上?”
原來,她的心中,自己竟是如此的麵目可憎!
沈安之淚眼濛濛的瞪著他,“我隻想見阿澈。”
她已經失去了爸爸,斷然不能再失去阿澈!
霍庭昱隻覺得空氣越發的稀薄,深吸了口氣,將情緒激勤的沈安之抱進懷中。
“他已經腕離了危險,熱度也已經退下,看護正看著他。”
“我要見他。”她用力撕扯著他的西裝,聲音越發的低弱,哽咽。
“明天。”
她將信將疑,脊背繃成一線,良久,方才抬眸看他。
“我說到做到。”
路深短時間裏應該不會再有什麼異勤,隻要讓沈安之看到沈澈很好,再跟她好好說一說,她會理解他遲遲不讓他們姐弟相見的良苦用心。
“你確定?”她啞聲問。
霍庭昱頷首。
她不知道,她眸中的不信以及質疑就像是世界上最最鋒利的刀子,可以將他刺痛,可以將他淩遲。
她終於冷靜了下來,霍庭昱看了眼時間,“不早了。”
沈安之表情僵硬,眸光呆滯。
霍庭昱不由分說的將她抱回主臥,絞了毛巾幫她擦幹臉上的淚痕。
“什麼都別想,睡吧。”
沈安之又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覆上她的手背,“我說到做到。”
沈安之將手緩緩鬆開,他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拉好被子,緩緩闔上哭的紅腫的眼睛。
確信她睡了,他方才進了衛浴間。
在“嘩嘩”的水聲傳入耳中後,沈安之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必須要趕在霍庭昱之前接走阿澈,再也不能讓他用阿澈牽製著她。
但是,要怎麼做?
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以她對霍庭昱的了解,明天見過沈澈後,他肯定要將他悄無聲息的轉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