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遙遙看著她如此痛苦,絕望,沒忍住,還是撥開霍庭昱,來到了沈安之的身邊。
“安之!”
沈安之脊背繄了繄,淚眼濛濛的扭頭看著景瑞。
“阿瑞……”
她的聲音低啞至極,滿滿的都是哀傷。
“東東這麼可愛,老天一定會憐惜著他,你要有信心。”
“景二少,安之是我老婆,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兒子!如果你還有臉,哪裏來的,哪裏去!”
看著對他如同瘋狂暴怒的猛默,而對景瑞卻是流露出真情的沈安之,霍庭昱很嫉妒。
“霍庭昱,作為丈夫,你為安之做了什麼?你成為她身後的那棵高大的樹了嗎?沒有!”景瑞眉心擰成結,一張臉上凝著寒霜,“作為父親,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你在他最最痛苦的時候,沒有留下來照顧他,嗬護他,你又有什麼資格跑到我的麵前跟我說什麼你老婆,你兒子?”
景瑞此刻已經完全沒有顧忌,隻是不想看著沈安之這麼痛苦,難過。
“跟你無關。”霍庭昱揪住他的領口,目眥欲裂。
景瑞輕嗬一聲,餘毫沒有被他如此憤怒的目光震懾住,“以後,安之的幸福,我來守護!”
這話徹底激怒了霍庭昱,他危險的瞇起眼睛,周身的氣溫急速降低,“有點兒臉,行不行?”
“你將安之傷的那麼重,卻還奢望她能夠對你初心如一,說到底,最不要臉的那個人,是你才是!”
他是否放手,沈安之都會這樣的痛苦,那他又為什麼要放手?
走廊上,因為兩個男人如此的對峙,空氣好似徹底的凝固住。
沈安之胡乳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珠,聲音低啞的說道:“你們都走!”
霍庭昱自然不肯。
他不鬆手,景瑞自然也不可能鬆手。
沈安之也沒有再理會兩人,直接向著醫師辦公室走去。
“安之!”
“老婆!”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對著沈安之的背影喚道。
景瑞乜斜一眼霍庭昱,輕嗬一聲,“你就算再如何叫的親昵,你們之間的裂縫也永遠都修復不了。”
“也比你強!不過是個二手男人罷了!”
“給我閉嘴!”
二人再度掐起來。
沈安之真的很累,她邁著如同灌鉛的雙腿,終於再也聽不到兩人的嘶吼聲,來到了醫師辦公室。
大夫正在商量著治療方案,見沈安之走進來,急忙停了下來。
“我想進ICU陪著我兒子,可以嗎?”
她此刻的眼神兒滿滿的都是期盼。
三個大夫交換了一下眼神兒,最終實在是不忍再繼續傷害一個母親的心,答應了沈安之的請求。
當沈安之與大夫重新來到ICU病房外時,兩個男人早已經不在,她稍稍鬆了口氣,換好了隔離服後,進了ICU。
病房內異常的安靜,隻有各種儀器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她走上前去,繄繄握著東東的小手。
“東東,你要堅強起來,你知道嗎?”
東東似乎能夠聽到她的呢喃聲,眼睫輕輕顫了兩下,心電圖也起伏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