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陳縣令能做到遵守約定,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王衝瞧見陳韜一臉猶豫地看著他,識趣地拱手道別。
“等等,怎麼不把你的人帶走?難道想讓他監視吾有沒有遵守約定?”陳登微微點頭,想起還留在書房品讀莊子的老二,叫住準備離去的王衝。
“嗬嗬,陳縣令這可錯怪我了,首先他不是我的人,腿長在他的身上,他想去想留我可管不著,其次透露個消息,他和我有血海深仇。”王衝灑脫地笑了笑,大步離去。
這老二連姓名都不肯說出,可知他心裏還惦記著王衝殺了他兄弟的血仇,將他帶在身邊可謂是百害無一利,王衝可沒有閑暇功夫與他爾虞我詐,隻能徒惹麻煩的包袱,王衝自然是急於撇清。
目視王衝走遠後,陳登疑惑地看向陳韜,見後者也是一臉困惑,奇怪地鄒了鄒眉道:“有何事?”
“少主,封德終於肯說出地點了,不過還需少主您親自審問。”陳韜撓了撓耳,羞愧地道。
“恩,這事吾明白了,你去盯住刺客的動靜,記住小心點不能引起他的警覺,吾會派陳略隨後接應。”陳登嚴肅地吩咐道。
對於王衝這個手上有幾十條人命的凶徒,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屬下遵命。”雖然陳韜心裏疑惑但是對少主的命令他是無條件執行,利落地躬身而退。
而陳登並沒有急於去見封德,他一路沉思著回到了書房,他必須得首先搞清楚王衝的真實身份,一名金牌刺客絕不會粗心到忘記他的任務是取封德、封雙的項上人頭。王衝最大的破綻是他那張太容易表露內心真實想法的臉,他的表情一直在告訴陳登,封德父子對他一點也不重要,他看重的是賭約,讓陳登內心失去平穩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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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登輕咳一聲,喚醒著迷於莊子的老二。
“見過大人。”老二連忙恭敬地施禮道。
“你叫什麼名字?”陳登坐回椅子上,雙手支撐著下巴問道。
“楊輔字仲遠。”老二毫不猶豫地說出姓名,對陳登他早就有投效之心。
“你與王衝有何淵源?他到底是不是刺客?”陳登接著問道。
“小人與他本不相識,奈何他剛一出現就連殺我四弟、三弟。”想起慘死的弟兄,負義的大哥,楊輔悲情道。
“看你的表情好象對王衝並無深仇大恨,這是為何?”陳登厲聲質問道。他嚴重懷疑楊輔與王衝串通一氣,聯合起來編謊言誆他,他的驕傲不能容許受人欺騙。
“我……哎,算了,大人既有疑問我當如實稟報,我……是一個待罪之人,我有兩個身份,其一是封雙的貼身護衛,其二是太平道的一分子,王衝是不是刺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為了殺封雙而來,我們四兄弟與其意外交戰,四弟、三弟先後戰死,大哥他……奇怪我怎麼想不起來,大哥到底是怎麼死的,我為什麼想不起來,啊……”察覺到陳登的殺氣,死心的楊輔將他所知道的全盤脫出,然而說到大哥時,腦內仿佛被刀狠狠撕裂般的疼痛,痛苦地抱著頭呻吟。
“你是太平道教徒,那你可知張角打算什麼時候暴動?快說!如有隱瞞吾定不輕饒!”得到重要情報的陳登沒有同情楊輔,緊接著喝道。
“賢師準備三月起義,其他的我實在是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身份低微不可能知道太多消息。你就給我個痛快吧!別再折磨我了!”頭痛欲裂的楊輔痛苦地喊道。
王衝的身份仍是謎團,據陳武傳來的消息,封家莊第一個接觸王衝的百姓說他是受人所托趕來救人,得知要救的人被封雙殺害後暴怒之下四處殺人。這等行為倒是很象江湖人士的作風,冷血的刺客絕對不會冒險對目標以外的人下手,如果此人所言皆是事實,那麼就有必要和陳武細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