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兒看了裴亦寒一眼,唇畔扯出一抹苦笑。「放心,我會幫你跟小滿解釋的。」

「你本來就該解釋。」裴亦寒瞪她一眼,伸手為自己倒杯酒。「不隻是小滿,你也得跟雷千梟解釋。」

花喜兒頓了頓手,杯中的酒液溢出些許,她看向裴亦寒,神情遲疑又膽怯。

她怕跟他說了之後,他不但不會原諒她,反而更恨她。

她無法再承受他更多的恨了……

「你不該跟他解釋嗎?」裴亦寒喝了口酒,「從頭到尾,他什麼都不知道,隻覺得被你背叛了,你要他恨你一輩子嗎?還是要讓他帶著對你的恨一輩子?」

「我……」花喜兒沈默。

「身為男人,我真的覺得他很可憐,私下被讓出,卻什麼都不知道。」裴亦寒一臉同情。

「可是讓他知道……」

「他會更恨你。」裴亦寒介麵,點了點頭。「我要是他,我也會,畢竟不管原因為何,他都是被耍的那一個。」

雖然他也是幫兇啦!可他是逼不得已的呀!

「可是喜兒,他有權利知道一切。」裴亦寒認真地看著花喜兒,「就算他更恨你,那也是你自己做來的;反之,若他不恨了,也許你們就能皆大歡喜地在一起了。」

「這個恐怕很難吧!」花喜兒苦笑,若雷千梟知道一切始末,她可以想像他的怒火。

「喜兒,選擇權在你,你要想隱瞞一輩子也行。」裴亦寒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反正這是你和雷千梟兩個人的事,我管不了,隻要不要扯到我和小滿就好了。」

抿著唇,花喜兒沈默低頭。裴亦寒也靜靜喝酒,不打擾她。

「表妹夫,稀客啊!來來來,到二樓坐。」清朗的聲音突地從樓梯口響起,隨即而來的是上樓的腳步聲。??

表妹夫?

花喜兒愕然抬頭,一眼就和那雙冷漠的黑眸對上。

雷千梟沉著臉,瞬也不瞬地看著她,黑眸淡淡掃了裴亦寒一眼,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拳頭不禁一握。

「耶?真巧,喜兒和妹夫也在這呀!」花喜兒的兄長夏禦堂一臉驚訝。

看到雷千梟,裴亦寒立刻被嘴裏的酒嗆到。

「咳咳……」他輕咳幾聲,沒錯過雷千梟看到他時淩厲的目光,仿佛想殺死他一樣。

老天,他是無辜的呀!

他故作無事地起身,「呃,我還有事,先走了。」離去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花喜兒一眼。

「啊?妹夫,你等等。」夏禦堂叫住他,「我想起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表妹夫,你先和喜兒聊聊,我馬上上來。」

「哥!」花喜兒訝異地睜大眼,緊張地起身叫住夏禦堂。

「喜兒,你好好招呼你表姊夫一下呀!」夏禦堂笑著叮嚀,裝作沒看到大妹臉上的神情,攬著裴亦寒的肩,兩人一起下樓。

花喜兒整個人傻住,隻能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人都走了,還依依不捨嗎?」

雷千梟冷諷,半個多月不見,他該死地想她,沒想到一看到她,她卻是和裴亦寒在一起。

無法壓抑胸口的怒火和妒意,讓他一出口就是嘲諷的話語,他可沒忽略裴亦寒離去前投給她的眼神。

不管外麵的謠言怎麼傳,她和裴亦寒還是在一起嗎?那該死的裴亦寒有那麼好嗎?

花喜兒沒有回話,她低著頭,想著方才裴亦寒的話,以及離去前給她的眼神。

她知道,裴亦寒在告訴她,她該說出一切。可是,若說了……他更生氣呢?

可不說,他又何其無辜?一切都是謊言,她卻讓他因為一個謊言而恨她,折磨著彼此。

她要繼續讓謊言存在嗎?還是告訴他實話,讓他決定要恨還是要原諒?

花喜兒猶豫不已,向來自信果決的個性,一麵對雷千梟的事就變得猶豫不定,無法果斷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