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危翻著報告,饒有興趣道:“很聰明。”
雲曉曉、鄭幼清和夏涼一起好奇盯著他,胡鬆凱坐下翹著腿:“你們何支隊的意思是,這人願意留下痕跡,但留下的都是讓人可以看見卻無法作出更精確推算的東西。比如現場的噴濺血跡,完全可以破壞普米諾反應,但卻沒有這麽做;還有足跡,他也可以清除掉,還可以戴著鞋套犯案,更方便不是嗎?”
夏涼看了看何危,吐吐舌頭:“像是在和咱們警方下挑戰書一樣,有本事就留下更多的證據啊!指紋怎麽不敢留的?!那顆彈珠上有他的指紋嗎?”
鄭幼清惋惜搖頭:“早晨剛比對過,有程澤生的,沒有嫌疑人的。”
夏涼攤開手,看看,還是不敢吧,就是故弄玄虛又不敢直麵我們警方真正的實力!
“換個角度想想,也是一種挑戰。對抽絲剝繭的過程不會期待嗎?”何危淡淡道。
“……”夏涼、雲曉曉和胡鬆凱一起看著他唇角微揚,露出既有期待又夾著淺淡興奮之意的“變態”笑容,紛紛沉默。
不期待,我們是真的無法產生共鳴。
第16章 同一個人的兩種人生
程澤生帶著在何危家裏找到的病歷材料和藥,開車載著向陽回局裏,把去搜查的那組人叫來,冷著臉訓話:“怎麽做事的?這麽重要的東西都沒發現?!”
帶頭的小範表情無辜:“副隊,您消消氣,我們當時重點查看的是和案件有關聯的線索,沒在意這些細節……”
“這是和案件無關的東西嗎?關聯大了!”程澤生將那瓶治哮喘的吸入噴霧重重放在桌上,“死者的身份都不一定對!”
小範和身後幾名同事麵麵相覷,忍不住問:“副隊,這是什麽意思?死者不是何危?”
向陽站在一旁,很為難的開口解釋:“……可能是他,可能也不是他,目前很難說得清。”
他也是一知半解,感覺雲裏霧裏。雖然這些東西證明,何危有漫長的哮喘病史,但也不能因為一次買煙的舉動就推斷不是一個人吧?他對程澤生提出疑問時,程澤生回他的是更加模棱兩可的兩個字——“直覺”。
“好了,別耽誤時間,馬上去醫院調查。”程澤生將病歷和報告分發給小範那一隊,“何危的所有病歷和報告都是這家三甲醫院出具,你們把寫病歷、出報告的醫生都問一遍,一定要弄清楚得哮喘的到底是不是他。”
他又抽出一張驗血報告:“這張報告出來的時間是何危被害前一天,間隔不是很久,去醫院問問血液樣本還在不在了,有的話帶回來。”
大家分頭做事,程澤生捏著眉心,把現場的屍體照片在桌上攤開,打開手機,和今天在監控裏拍下的照片比對。不認真觀察發現不了,仔細對比之下,何危9點離家、夜裏12點回來、公館被害,三個時間段的穿著都有差別。雖然大體的顏色相同,款式也差不多,但在一些小細節方麵還是能查出不同。就像是一個找茬遊戲,三張圖有各自的不同點,拚的就是明察秋毫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