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陽光燦爛,溫度快突破30度,何危將口罩拉下來,呼吸一口山裏的新鮮空氣,鼻尖上已經捂出汗。
“看來兩邊鬧鬼的情況差不多,我們那裏搬走的戶主也是因為家裏經常聽見怪聲,才會搬去城裏住。”程澤生說。
“根本就不是鬧鬼,他們隻是聽見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而已。”何危打個比方,“就像我們居住的404公寓,當初在看不見你的情況下,我也能聽到莫名其妙的聲音。公館裏的時空既然能折疊滲透,那住在裏麵的人遇到的現象肯定更誇張了。”
對於沒有經歷過這類現象的普通人來說,會產生驚恐的情緒再正常不過,舉家搬遷也是首選。程澤生和何危順著山路抵達公館,即使在燦爛陽光下,被綠植覆蓋、鏽跡斑駁的公館也透出一股陰森感,站在院門外,隻感覺陰風陣陣,氣溫都降下幾度。
何危從口袋裏摸出塑膠手套,遞給程澤生一副。這是買口罩時順便在藥房買的,何支隊經常出現場,口袋裏隨時揣著一副,是居家旅行必備產品。
程澤生戴好手套,何危走到院門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他低頭看一眼,門一直沒有鎖上,記得那天夜裏過來,兩扇院門大敞著,應該是學生推開的才對。
從院門進去,兩人都很小心,撿不易留下腳印的青石板走。來到公館正門,一把鏽鎖掛在門栓上,何危將它拿下來,程澤生推開門。
公館裏和他們辦案時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所有的擺設都在記憶中的位置,沒有動過。何危看著地麵,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灰,足以證明長時間無人踏足,他們或許是近段時間唯一的訪客。
“看來在案發之前,這裏都沒人來過。”何危又將門合上,門鎖掛好。程澤生打量著公館:“你不好奇那天晚上發生什麽嗎?”
好奇是肯定的,公館的案子一直懸在那裏,都快成了何危的一塊心病。
退出院子之後,程澤生帶上院門:“我們可以14號再來一趟,這樣就能知道你這邊的鋼琴家是怎麽死的了。”
“可惜我不在你的世界,無法知道那邊職員的死亡狀況。”何危默默歎氣。
下山之後,何危領著程澤生去城南附近的一條美食街,那裏有一家薑母鴨很有名氣,帶他去嚐嚐。此時正是飯點,吃飯還要排隊,何危去領一張號碼牌,坐在門口等著也沒意思,幹脆和程澤生沿街遛一圈。
路過一家玩具店,程澤生忽然站住,拽住何危:“這個你小時候玩過沒?”
何危回頭一看,五顏六色的玻璃彈珠裝在扭蛋機裏,一塊錢一次,轉下來多少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