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人聲漸漸平靜,何危抻著脖子瞧一眼,確定他們不會回來,才站起來:“沒事了,走了。”

程澤生抬起頭,也不知是不是剛剛裝哭用力過猛,鼻頭和眼角都有些泛紅,顯得有些楚楚可憐。他站起來,身上還披著何危的外套,靦腆一笑:“謝謝幫忙。”

“不客氣。”何危看著他,“你怎麽會一個人出來?”

“我……我就是出來隨便走走。”程澤生將外套還給何危,何危估測他是來找程圳清的,畢竟這裏距離胡桃裏很近。隻不過出師未捷,先給粉絲逮著了,才會上演生死時速。

這也能證明程圳清並沒有和他在一起。何危掐了煙,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你哥哥現在哪兒嗎?”

程澤生一怔,看向何危的目光變得警覺,悄悄退後幾步,趁他“不注意”轉身就跑。

“……”何危張了張嘴,是他問得太直白嚇到程澤生了?他是沒想去追,否則程澤生這隻弱雞哪裏能跑過五十米。

他搖頭歎氣,現在每走一步都會變得小心謹慎,不知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程圳清到底在哪裏?難怪要說想辦法找到他,這家夥壓根就沒打算那麽輕易露麵吧。

“看什麽呢?”肩頭被拍了下,何危回頭,熟悉的那個程澤生終於回來了。

他的手中拎著一個大袋子,塞得滿滿當當,何危感到無語:“……有必要買這麽多?”

“又不全是的,還有今晚的夜宵。”程澤生伸手捏捏他的鼻尖,“你都想哪兒去的。”

這種說話的語氣、感覺,才是程澤生才對。何危笑了,和他並肩一起去等車,問:“你猜我剛剛見到了誰?”

“誰?總不能是你自己吧?”

“你。”

即使戴著口罩,程澤生的驚訝也能從眼神中看得清清楚楚。他拽住何危的胳膊,語氣變得格外小心:“你——看見他啦?什麽樣的?跟我差別大嗎?”

“差別很大。”何危的食指戳戳程澤生的臉頰,“他比較乖。”

程澤生捉住他的手指:“那你比較喜歡誰?”

何危笑而不語,不告訴他,慢慢猜去吧。

———

到家之後,程澤生還記著這茬,在何危洗過澡後就將他按在沙發上,雙手桎梏住,低聲問:“比較喜歡我還是喜歡鋼琴家?”

何危眉頭擰著,有些哭笑不得,輕輕踢了他一下,眼神仿佛在說“無聊不無聊”。

程澤生顯然不會覺得無聊,低下頭和他蹭著鼻尖,讓他快說,不說的話要動手了。

何危很順從:“你,喜歡你,隻喜歡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