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最後尋求的生路竟然不是拯救程澤生,而是怎樣避免讓他死在自己手裏?
見他陷入一種自責和愧疚之中, 連景淵耐心寬慰:“你先別這麽絕望,這次產生的變數太多, 想想看,如果之前的你都沒有和我聊過這些,所以他們不知道這個悖論規則,才會誤殺程澤生。但是你已經了解遊戲規則,是不是就會盡力去避免發生這種情況?”
何危緩緩抬頭,看著他:“的確是有可能,凶器在我這裏,如果我沒有帶著它回去呢?”
連景淵想了想,問:“要不要嚐試一次?”
何危眉宇之間盡是糾結,片刻後緩緩搖頭:“還是算了吧。”
他現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就像是在玩掃雷遊戲,小心翼翼的插旗,盡量避免踩雷。任何變數都會產生蝴蝶效應,即使有這個心,但程澤生的命擺在麵前,他不敢賭也輸不起。
時間不早,何危打算離開,連景淵說:“明天晚上來我家吧,超新星爆炸這種震撼景觀一個人看沒意思。”
“你沒有約阿陸?”
“我前幾天去約了,是他沒時間。”連景淵聳聳肩,語氣無奈。
如果換作以前,何危可能還會開個玩笑打個哈哈,“接受我弟弟考慮一下”調侃一番。但他自從得知連景淵對他的感情之後,下意識避免開這方麵的玩笑,容易弄巧成拙。
“何陸真是個傻小子,他怕我生氣,送了我兩盒鳳梨酥,你要不要拿一盒嚐嚐?”
何危怔了怔,隨即抬起手腕看日期。之前的時間點,他是在今天收到何陸的鳳梨酥,難道這次還是他做這個演員嗎?
何危點點頭:“給我吧。”
拎著鳳梨酥,何危打電話過去,用弟弟的語氣約“哥哥”見一麵。他忍不住歎氣,上次在此之前,他完全不知道另一個自己的存在,這次碰麵希望能順利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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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何危順利進入404,幫忙做完家務之後,鳳梨酥留下,告辭離開。
就在他鬆一口氣,佩服自己的演技時,忽然聽見樓上傳來喊聲:“何陸!”
他回頭,回頭瞧見何警官在陽台上盯著他,眉頭緊皺臉色難看,顯然是已經認出他了。
“你上來解釋清楚!”
“……”何危擺擺手,這還解釋什麽,騙不就騙了,還要挑日子?他隻是完成任務,盡量讓循環保持完整而已。
剛坐上車,何危的電話又追來,有些氣急敗壞:“喂!你竟然修改我弟弟的號碼?那天我問你要聯係方式你怎麽還不肯給?!”
何危懶得理他,掛斷,不理解為何自己竟會這麽暴躁。
6月15日,在循環即將到來的時間,何危再次回到家裏。不知為何,他忽然很想見一見媽媽,也許是這段時間被繁重的思緒壓得喘不過氣,想和最親近的媽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