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我沒騙你吧,可能就是因為迸發的能量巨大,所以我才能回到過去吧。”何危推測,忽然想到自己是在一個學者麵前班門弄斧,又笑了笑,“我隻是隨便猜猜,偽科學一下。”
連景淵笑容溫和,托腮看著他:“下一次循環裏,我還能記得這些事嗎?”
“應該不會記得吧,包括斯蒂芬,也不會記得我。”何危摸了摸斯蒂芬的小腦袋,“我原來一直以為和斯蒂芬有緣,第一次見麵彼此就那麽熟悉,沒想到竟然是因為相處很久的緣故。”
“但是你會一直記得吧?”連景淵摸著下巴,歎氣,“鬧出那麽尷尬的事情,真希望你能全部忘記。”
“那可不行,我寧願一直記得。”如此再次遺忘,那就是進入下一個循環重新開始。而下一次他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將事情引導到什麽方向,完全無法想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何危漸漸感到困倦,打個哈欠:“我去休息了,明天……哦不對,下次見。”
夜深人靜,連景淵坐在床邊,何危正在熟睡,累到連衣服都沒有脫下。何危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並不顯老,他膚色冷白,天生一副公子如玉的長相,閉上眼之後,眉宇之間那股淩厲感消散得幹幹淨淨,整個人都透出一種柔和之氣。
連景淵盯著他的睡顏出神,他伸出手,想撫摸他的臉頰,手指即將觸碰到微涼的肌膚,又收了回來。他忍不住苦笑,喜歡一個人竟然能卑微到這種地步,連熟睡時的輕輕觸碰都是一種奢望。
他的視線移到何危的黑色上衣口袋裏,這次毫不猶豫伸手按了一下,按到硬硬的管狀物體,像是一把槍。
連景淵小心翼翼將那把槍從何危的衣服裏取出來,盯著漆黑的手槍陷入沉思。
何危帶著的這把槍,就是殺害程澤生的凶器,如果他沒有帶著這個凶器循環回去,那是不是命案就不會發生?
他知道何危曾糾結過這個選擇,但又不敢嚐試去冒險改變這一點,將槍丟下,萬一真凶另有其人,那他豈不是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空手而回?
所以……連景淵拿出手帕將槍包起來,站起身,對何危溫和一笑。
你不能做的決定我來幫你,讓我們賭一次吧,希望這一次會是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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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危再次睜開眼,頭頂是蒼翠蔥鬱的參天大樹,自己的身體被茂盛的野草掩埋,竟是躺在荒山野地裏。
一道人影走來,在何危身邊蹲下,笑意滿滿。
“恭喜回來。”
他伸出手,何危拉住,被用力一拽,從草地上爬起來。
“這裏是哪裏?”何危揉著脖子,他隻記得昨晚很累很困,連什麽時候睡著都不清楚。是連景淵在水裏下藥的嗎?否則以他的身體素質,不可能熬夜到一兩點會困成那副樣子。